“貌似有些不對啊。”青年軍官摸了摸下巴,忽然有些看不懂場內的形勢,或者應該說他看懂了卻仍有些不敢確定,因為這未免也太瘋狂了。
兵行險招——膽子也真是越發的大了。相比起來,早就在幾月前見識了那家夥統考表現的博納少將倒也見怪不怪,因為對方在統招上也采取了相近的策略。
隻是這一回更加成熟,也更大膽。
“這家夥做單兵說不定還真是浪費了。”博納少將喃喃道,也不管旁邊的幾人聞言露出怎麼樣怪異神色來。
不是,您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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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薑洄感覺了下遙遙勾連著的精神力絲線,心下默念。以克拉倫斯的行動力估計很快就能領著人順利到計劃預定線外,剩下就看她這邊了。
略帶陌生的氣息落在身旁,薑洄當即側頭問道“都安排好了?”
那人似乎還有些不習慣與這陌生的頭領這麼直接對話。不過他心下也清楚時間緊迫,大家都是各取所需,眼下情形不也正是他想要的,沒什麼好糾結的。
“已經安排下去了,不過真要算了,你說什麼就什麼吧。反正隻要記得兌現答應我們的事即可。”少年聲音冷硬,麵對目前來說應該算是他上峰的薑洄態度不算太客氣,言外之意卻有著明顯的退讓。
是的,此時跟隨在薑洄身邊的副手已經不是克拉倫斯了,而是一位名叫阿克刺據說是指揮係的學生。
這人甚至都不是主隊的人。他本身存在的隊伍與薑洄對戰後,頭幾位序列號的成員自然全都被薑洄給狙了,隊伍也被打得七零八落幾近全滅,剩下的人不想被淘汰便順應被編入薑洄的附屬隊伍。
薑洄為保持大部隊的穩定定下了諸多瑣碎的規則,主副隊伍也隨之多次變幻早就變幻成與他原先隊伍截然不同的麵孔組成,他們這些看似“完整”的附屬隊伍實質上也都貌似離合。
但為著“通過入學檢測”這麼個共同的目標,他們也樂得這麼不上不下的墜在薑洄帶領的大部隊身後,隻為等待獨立的機會。這不,等著等著機會不就來了?!
當薑洄提出要兵分兩路,一部分繼續前進在臨近終點線的預定線外等著,另一部分則以身作餌留在這裡準備迎擊未知敵人時阿克刺可謂在第一時間動了心。
他所在的附屬隊伍是薑洄統領的數支隊伍中少有接近“滿”序列號的,當然主隊伍所沒有的二十三號和七號他們也不會有,畢竟組隊前薑洄也說清楚序列缺好會優先補足到主隊伍中。
不過除去這兩個不知道為什麼一直無法集齊的序列號人員,以及薑洄所規定的正數前三和倒數後三位,阿克刺帶領的這支附屬隊伍稱得上與薑洄主隊伍一樣接近“滿”序列號的狀態。一旦放開限製隨時都能實現隊伍獨立。
所以嚴格來說這位名叫阿克刺序列號為四的少年人便是這支附屬隊伍的頭領。
就像薑洄一直心知肚明地知道這些附屬隊伍依附於她隻是暫時的,是為了未來可能會有的利益。阿克刺身為有所求的下位者自然更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才留在薑洄的大部隊當中。
身為敗者沒有被立馬淘汰出局反而得到了二次挑戰的機會,阿克斯既慶幸又是無奈。薑洄無疑是個極有想法的頭領,富有能力,膽大且具有遠見,至少比阿克刺先前的那位頭領要強很多。
可惜薑洄嚴格來說與他們不在一條船上,或者應該說不會一直都在一條船上。薑洄給了他們庇護的同時,也為了自身隊伍的保障絕對限製了附屬隊伍的發展。
前三與後三位序列號的缺失讓附屬隊伍永遠無法獨立。他們要想完成這場入學檢測遲早要從薑洄那獨立出來,不可能一直保持這樣“縮頭烏龜”的狀態。
看起來很容易那位也早在他們選擇編入附屬隊伍時保證,會在適時放他們自由,讓他們選擇獨自組隊。
然而這談何容易?不說前三位序列號的,這代表龍頭的序列號不論在哪隻隊伍中都不會缺乏後來人的追隨。他們碰上去不是成為彆人的炮灰就是化作彆人的營養——反正是不可能保證目前的完整性的。畢竟走到今日,他們誰也不想自己成為犧牲的那個。
至於後三位這就要從不久前吸納的兩位遊散人員說起,從他們口中得知即將迎接的隊伍貌似是一支專門狙擊並淘汰後三序列號人員的大部隊。
按他們的說法,這周邊全被他們掃蕩過一輪。後三序列號的人員已經被他們清得不剩多少了,這無疑讓他們的心涼了一大半。
天爺啊,這缺德的斷人後路的家夥!他們不好好的想著衝刺終點,為什麼非得費心思斷彆人的後路,就沒有人能治治他們嗎?
反正不管從哪方考量來說,阿克刺都暫時沒有帶領著附屬隊伍獨立通過檢測的信心——至少在目前這樣嚴峻苛刻的情形下。
可是要他像其他附屬隊伍那樣走一步看一步,阿克刺又不甘心。大抵這位少年骨子裡還是帶了那麼些賭性和野性。
權衡之下他應下了薑洄的召令,跟大部隊分離作為掩護和斷後部隊與薑洄留在此處,迎接即將到來的強敵。
剩餘的大部分人員則由克拉倫斯帶領率先去往終點線。是的,大家沒聽錯,作為大部隊的頭領薑洄就跟著掩護部隊留下來——因為接下來的戰鬥和計劃都不可能脫開她的存在。
而作為代價,薑洄答應了阿克刺接下來她會協助對方補足這支附屬隊伍剩餘的序列號人員。
至於怎麼補這不一目了然的事麼?!遠遠感覺到鋪開的精神力場被數道陌生的精神力氣息觸及。薑洄當即直起身來,肩胛緊繃,隨即示意周邊的幾人做好準備。
‘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