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慕白睜開眼,低頭看在懷中熟睡的幼崽。
今天是幼崽第三次跟父皇一起睡,經過不太和平的討論,慕白和司命決定每人兩天一次輪著陪幼崽睡覺。
至於楚羈,他暫時不聰明,照顧不了幼崽,沒有參與權。
看了好一會兒,慕白才小心起身,挑開簾子,正正好地擋住了蘇公公的呼喚。
蘇公公伺候著陛下穿衣,壓著聲音,卻掩不住其中的怒氣:
“陛下,小殿下來宮中已有五日,最近竟然有嘴碎的宮人敢在私下編排小殿下!”
蘇公公和幼崽相處了幾天,現在簡直是把幼崽當作自己的第二個主子來看待,事無巨細地照顧著。
最近宮中已經傳出了不少關於小殿下的流言蜚語,蘇公公知道的時候氣得恨不得把那幾個碎嘴子全都拖出去杖斃。
但製止流言的傳播者隻是治標不治本,想要從根源破除流言還是得靠陛下。
慕白神色冷了下來,聲音中仿佛含著碎冰,冷漠的讓人不寒而栗。
“掌嘴五十,杖責三十,發配到獸園。”
獸園可謂是皇宮最最凶險的地方了,裡麵全是凶猛異常的猛獸,隨時有喪命的危險,在獸園的都是犯了大錯的宮人。
蘇公公雖然心裡出了口惡氣,卻還是覺得不夠。
“陛下,小殿下來宮中已有五日,卻還未將小殿下的身份公之於眾,隻怕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流言蜚語啊。”
慕白沉默。
他不是不想昭告天下,隻是如今陳國虎視眈眈,他不能保證給崽崽足夠的安全。
蘇公公看陛下沉默,暗自歎了口氣。
算了,陛下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畢竟陛下對小殿下的愛護疼惜可是有目共睹的。
慕白心中壓了這麼一件事,渾身都是風雨欲來的暗沉,導致整個早朝大臣們都戰戰兢兢,竟意外地結束的格外早。
司命心中疑惑,退朝後便回到了主殿。
“怎麼了這是,一大早的陛下的臉就這麼黑,可彆嚇壞了星星。”
慕白沒什麼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給了蘇公公一個眼神。
蘇公公會意,將小殿下的流言告知了司命。
司命捏碎了手中的白瓷茶杯。
“嗬。”
轉頭看向慕白,陰惻惻道:
“你還不將星星的身份定下來?是想看星星被流言傷害嗎!”
慕白一怔。
不管怎麼樣,他的孩子都有可能被傷害。
認識到這個事實,慕白的手慢慢握緊了,心中浮現自責。
司命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冷笑一聲道:
“與其藏著星星,讓星星被流言傷害,懷疑爹爹們對他的愛,不如昭告天下,讓全天下人知道爹爹們有多重視星星,愛星星。”
“我們的愛會是保護星星的第一個盾,陛下還不明白嗎?”
司命的話讓慕白醍醐灌頂,他不再猶豫,吩咐道:
“今晚,在宮內舉辦迎星宴。”
不久,宮中便忙碌起來。
而這一切,還甜甜睡著的幼崽都不知道呢。
辰時,守在床邊的蘇公公聽到了些微的動靜。
他幾步走到床簾邊,輕聲呼喚道:
“小殿下?小殿下?您醒了嗎?”
床裡的動靜稍稍大了些,片刻後,傳來幼崽悶悶的聲音。
“蘇爺爺,星星被被被抓住啦~”
蘇公公一愣,急忙掀起床簾,然後哭笑不得。
小殿下怎麼爬到床中間去了。
擔心小殿下悶到自己,蘇公公立馬輕輕掀開了柔軟的錦被,將頭發有些炸毛還懵懵的幼崽抱出窩。
這副幼崽初醒圖迷得蘇公公找不著北,臉上的笑就沒下來過,一直到將吃飽喝足還洗香香的幼崽帶給陛下都還樂嗬嗬的。
幼崽看到父皇,立馬掙紮著下了地,嗒嗒嗒地跑向父皇一把將自己埋進父皇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