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三人在宿舍的爭吵內容一字不落的傳到了蘇梅耳中。
聽到嶽桂華把自己當仇人她怔了一下,心裡倒是平靜,畢竟是個不怎麼接觸的無關人員。
就是被對方扭曲的三觀給整無語了。
蘇梅給沈知秋打電話說這件事。
“上次在川省,我殺死的幾個人中有買她的那個男人,她就記恨上了我,這次估計是存了報複我的心思。”
沈知秋接觸到的人不少,形形色色的都見過,像嶽桂華這種在心理學上有個專用名字斯德哥爾摩綜合症。
那個男人真不打她嗎?
打的,隻不過打完了會給顆甜棗,會甜言蜜語哄她。
而她也會想儘辦法討好男人,避免下次再挨打,自我欺騙那個男人對她還不錯,再有同村其他女人淒慘遭遇做對比,那她的生活簡直不要太好。
在男人日複一日的語言洗腦下,久而久之就覺得一直這樣生活下去是不錯的。
所以當蘇梅打破她維持平衡的幻想,將血淋淋的現實撕扯開,她又要麵對混亂不堪的糟糕人生。
嶽桂華開始恨,這種恨深埋在心底,因為她知道那個時候隻有蘇梅能幫助她,可以帶她離開川省開始新的生活。
沈知秋一點一點跟蘇梅分析嶽桂華的心理變化,“這次讓她不再隱藏心底的恨意,估計還是因為男人,其實她打從根上就離不開男人,想要依靠男人。”
“這是病,得治。”
蘇梅得出結論。
她不跟有病的人計較,但也不可能再幫助她。
人各有命,她要學會尊重個人選擇,管她愛死不死。
蘇梅磨了磨牙。
“梅梅,你彆生氣,不值得為這種人生氣。”
“我沒生氣,我就是牙癢癢。”蘇梅從李德口中知道了一些關於他們三個人之間的故事,“我替二妹不值。”
“人各有命,不能走出執念,沒有放手的勇氣,最後搭上自己的生命,其實這是最愚蠢的選擇。”
蘇梅歎了口氣。
他們可以站在旁觀者的角度批判二妹的選擇,可又怎麼能體會她那幾日的煎熬。
她愛的男人不僅不愛她,還準備害她的恩人,甚至李德翻牆進廠的那條路都是二妹親自帶他走過的。
關係最好的姐妹其實是個兩麵三刀的人,一麵和她推心置腹,一麵勾引李德,還在李德麵前說出她曾經被拐賣過的事。
雙重打擊下尋了短見。
這個決定很突然,也很衝動,卻可能是她最輕鬆的那一刻。
李德和嶽桂華都是害死二妹的凶手。
蘇梅覺得這個話題越聊越沉重,於是轉移了話題,和沈知秋聊起了今年農場的秋收。
陳平預估今年水稻的收成會有三萬多斤,這是農場的產量。
合作社那邊的產量也不錯,預估平均在每畝千斤左右,實際上隻多不少,比起去年增長了20%左右。
延平縣農業局的人很興奮,提早就向兄弟縣借好了收割機,在下雨之前搶收水稻,避免雨水將稻子泡壞了。
國家農業部的領導找了沈知秋好幾次,想要從蘇梅的農場勻出一萬斤的道種用作科研,三年之內讓全國大多數農戶能種上改良道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