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這位薛昭薛世子到了蒔花館,出三千兩銀子給奴家包了身子,從今往後隻能伺候他一個人。奴家尋思也未嘗不可,陪十個百個是陪,陪一個也是陪,起初還有些慶幸。”
小九紅眼神迷離,癡癡笑了兩聲,可心酸之情彌漫全場。
在場女子無不落淚,包括穿越的顧星晚,也是鼻尖酸澀。
世間女子本就不易,誰又忍心取笑她?
“可薛昭他不是人,每次尋歡作樂都將奴家吊起來,用鞭子打,用蠟燭燙,還往奴家身上放蛇蟲鼠蟻,總之奴家越是恐懼求饒,他越是愉悅。”
小九紅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扯謊,將一身長袍褪去,隻留下一件底衣。
眾人望去,細嫩光滑的皮膚之上,布滿了新舊交錯的各種傷口,密密麻麻,令人不忍直視。
在場莫說是女子了,就連男的都想一腳踹死薛昭。
“你個畜生!”
夏侯霸氣得險些將他脖子給擰斷。
薛昭渾身瑟縮,像過街老鼠一樣不敢麵對周圍銳利的目光。
小九紅無力的將衣服穿上,死死盯著薛昭:
“若說他隻折磨奴家一人,奴家也不願揭發他。可這畜生,竟然…對奴家的阿兄下手。阿兄不過是來蒔花館探望奴家,被他認出是四海戲班的名角兒一線天,便被他給…禍害了。嗚嗚嗚嗚…”
小九紅忍不住悲痛抽泣,一線天忙過去寬慰她。
“紅兒,你彆哭!”
眾人聽到這裡,紛紛乍舌。
任誰也沒想到,薛昭是個男女通吃的變態。
薛昭更是想死的心都有。
小九紅猛地抬頭,目光恨得仿佛想將薛昭給撕碎:
“從那以後,薛昭食髓知味,竟脅迫我們兄妹二人共同服侍他,奴家阿兄為了護著奴家,被這畜生折磨得險些喪命。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
一線天再也撐不住了,慘痛的回憶在腦海裡浮現,兄妹二人抱頭痛哭。
“簡直是豬狗不如,真他娘的後悔聽這一段,我耳朵都臟了。”
“太炸裂了,薛世子玩得可真夠花的。”
“還是城裡人會玩啊,俺要回農村。”
陸瀾對墨淵說道:“雁子,小九紅和一線天就勞煩你護送他們出城。”
“放心吧,交給我了。”
墨淵不二話,正準備把二人招呼上車,小九紅轉身回眸看了一眼陸瀾,點頭感激。
若不是陸世子幫他們兄妹脫離魔爪,他們一輩子都要生活在煉獄裡。
不,哪還有一輩子。
興許沒過幾日便自尋短見了。
“夠了沒有?還不快放開老子!”
薛昭衝著夏侯霸怒吼,絲毫沒有愧疚和懊悔。
陸瀾示意夏侯霸放人。
他隻能毀掉薛昭的名聲,其它的就無能為力了,畢竟是一等公爵的世子,他姐姐又是皇帝的妃子。
薛昭聳聳肩膀,依舊死性難改。
他什麼話也沒說,隻是朝一線天和小九紅投去一個眼神,順帶嘴角掛著猙獰的笑。
就這一下,讓一線天徹底崩潰了。
他知道,隻要薛昭還活著,他和妹妹的噩夢就不會終止。
這個膽小怯懦的兄長,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抓起地上的一柄短刃,朝著薛昭衝了過去。
夏侯霸的身手原本可以製止,可他不想。
噗!
刀尖入體的聲音,輕微卻刺耳。
薛昭沒反應過來,周圍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
血滴滴落地。
薛昭如見惡鬼一般看向自己的腹部窟窿。
“你…你做什麼?”他嘶吼道,“你瘋了,我爹是慶國公,我爹是慶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