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歸爽,麥穗不免擔憂起來。
庭箏也被搞得緊張兮兮的。
顧星晚幽幽說道:“有雁王在場佐證,世子爺不會有恙。”
畢竟不是陸瀾動的手,在場那麼多雙眼睛看見了是一線天不堪薛昭的折磨,為了妹妹的餘生,憤而殺人。
三個丫頭這才安心。
顧星晚總覺得,陸瀾跟書裡的人設完全不同了。
即便他不恥於薛昭的惡行,可顧星晚從來不記得,陸瀾有見義勇為的事跡。
書裡的他是路見不平,繞道而行。
看來,她穿書之後,許多事情發生的軌跡變得難以預測了。
“庭箏,你明兒抽空再去一趟濟世堂,請孫神醫給周慶書治病。”
“是小姐。”
周慶書現在是一顆雷,瘋病如果治不好,這雷很容易在她自己手中炸開。
…
次日早朝。
重華宮。
“陛下,老臣有本啟奏!”
渝帝墨煊禹眸光落到那個單薄的老者身上。
“慶國公有何事啊?”
“老臣要狀告譽國公府世子陸瀾,勾結四海戲班的一名戲子一線天,殺害犬子薛昭。”
陸燕北和墨淵同時動容。
嚴世蕃這老東西,可真狠啊!
還沒查清楚就先給陸瀾扣帽子。
薛昭被殺的消息已經傳遍盛京城,順天府也找了一批圍觀者盤問。
隻是,殺人凶手一線天已經畏罪自殺,他妹妹小九紅不知去向。
慶國公薛世藩隻能將所有憤恨都撒在陸瀾身上。
總不能找墨淵的茬吧!
他是想討公道,不是討死。
“有這等事?譽國公,陸瀾真的乾出這種事來?”
昨夜嘉妃已經在太後那裡哭了一夜,後宮都傳遍了。
渝帝也聽說了來龍去脈,但他覺得薛昭活該,此刻裝起糊塗。
陸燕北排眾而出,和薛世藩並排站立,言之鑿鑿:
“陛下,慶國公血口噴人,老臣的逆子雖然頑劣,卻斷然不會乾出這等傷天害理的勾當。他行事有分寸,知輕重,不像某些人,無法無天,當街就讓人給捅了。”
“你……陸燕北,你幾個意思?是不是想跟老夫練練?”
“來呀,老匹夫,我還怕你不成?你個教子無方的老東西。”
陸燕北護犢子心切,根本不帶怕的。
“來,來!”
兩位國公當庭掐架,還是如此不顧身份的咒罵,南楚開國以來都未曾見過。
“轟!”
渝帝重重一擊在龍椅扶手上,龍威震天,底下群臣無不惶恐,紛紛跪下山呼:
“吾皇息怒!”
渝帝冷哼一聲:“當朕死了?”
“臣不敢!”陸燕北率先服軟。
“老臣不敢!”薛世藩也感受到了皇帝的威壓。
“哼!兩個一等公爵,加起來差不多一百歲的年紀了,還跟小孩子罵街一般吵嚷,成何體統?”
“陛下,老臣痛失愛子,實在是痛徹心扉,萬箭穿心,請陛下徹查此案,還犬子一個公道啊!”
薛世藩一番話,直接將陸瀾架在火上烤。
渝帝也不能偏私。
此事如若處置不妥,將是陸薛這兩個世家的動蕩。
“六扇門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