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這就去辦!”
“等等!”
“小姐!”
顧星晚從袖袋裡取出承諾令,交給鳳蝶。
“張岩那邊交代完之後,你去一趟暗渠,把承諾令交給蕭及雨。然後將這封信,也一並交給他。”
鳳蝶仔細接過兩件東西。
“是!”
鳳蝶乘坐一輛馬車來到城南的一處廢舊商鋪,是顧星晚她娘徐慧嫁妝裡的產業,由於經營不善,多年前已經關門大吉了。
不過現如今地契房契都在顧星晚手裡,輕易不會有人到這裡來打攪。
鳳蝶下了車,讓馬夫在外頭等,自己走進商鋪。
打開商鋪的兩扇門板,裡麵蛛網密布,烏漆嘛黑的,在裡屋才有一盞小油燈亮著。
“誰?”
張岩抓起麵前的大刀戒備。
他現在是朝廷的通緝要犯,行事格外小心謹慎。
“張公子,是我!”
鳳蝶舉著火折子走進來,待看清楚來人的麵貌,張岩緊繃的神經才鬆開。
“鳳蝶姑娘!”
他緩緩將大刀收入刀鞘。
“你來找我,是顧小姐有什麼交代嗎?”
鳳蝶明眸堅定,點頭道
“我家小姐說,明日依計行事。”
張岩心頭一陣暢快。
“太好了,我這兩天憋得難受,每當想起在十裡坡看到的那一幕,心裡邊就像是一萬根針輪番紮一樣疼。”
“嗯,張公子,那你明日自己小心啊!”
鳳蝶擔憂的看著張岩。
此事如果不成,張岩必死。
此事若成,可以先重創簡傲珠,可張岩依舊不會有好下場。
怎麼樣都是一條險計。
張岩的表情,卻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這些兩日,多謝顧小姐和鳳蝶姑娘照顧,我已是朝廷欽犯,生死早已不重要。如果能夠在臨死前做一件轟轟烈烈的事情,也算是不枉此生。”
鳳蝶歎了口氣。
這一刻,她想到了自己的兄長一線天。
一線天臨死的時候,也是這般英勇。
“那我告辭了!”
“鳳蝶姑娘慢走!”
離開這間商鋪,鳳蝶回到馬車上,對車夫說道
“陳大哥,去一趟東郊碼頭。”
“好,姑娘坐穩了!”
馬車一路疾馳到東郊碼頭,鳳蝶下了車。
“姑娘,坐船嗎?我們這船寬敞,舒適。”
“姑娘去哪兒?下江南的話坐我們船,又快又穩。”
碼頭深夜還有不少大船在卸貨上貨,燈火通明。
還有一些拉客的小船。
不過鳳蝶很熟悉江湖上的規矩,沒找這些普通船家。
“謝謝,不必了!”
她在碼頭上轉了一圈。
最後見到一位身形枯槁的長發老者,他身旁掛著一盞黑燈籠,躺在碼頭角落裡睡覺,一麵破舊的鬥笠往臉上一蓋,睡得相當踏實。
“船家,暗渠走不走?”
老者聞言,緩緩將鬥笠拿開,露出一張皺紋密布的麵容,他眼窩凹陷,大晚上的有點嚇人。
“五兩銀子,隻管去,不管回。”
碼頭有個規矩,去暗渠不接回客。
隻因那邊有太多不乾淨的東西,怕沾染上晦氣。
鳳蝶從荷包裡取出五兩銀子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