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刑部大牢。
素慧容披頭散發的縮在牢房的角落裡。
時不時從隔壁牢房伸出幾隻女人的手臂。
還有一些鬼叫般的哭泣。
她癡癡呆呆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此時,在牢房外頭,有兩名男子正注視著她。
那位中年人,衣冠奢華,氣勢凝練,正是六扇門總捕,柳莫殘。
旁邊一位手臂用繃帶纏繞,臉色慘白的陰陽眼男子,是“禦貓”白玉棠。
二人在素慧容的牢房外注視了有一陣子了。
“你說,此案尚有疑點?”柳莫殘沉聲問道。
白玉棠點頭:
“沒錯,卑職曾經親自勘察過十裡坡命案的現場,素慧容並不符合凶手的特征。”
“說來聽聽!”
“第一點,凶手是用極為厲害的爪功殺害掌櫃牛二的一家三口。而並非是猛獸所咬。”
“爪功?”柳莫殘雙手背負,緩緩走到牢房窗口照進來的光亮處,“還有呢?”
“第二點,凶手身上有一種極為罕見的胭脂香味,據卑職所查,此胭脂名為驚鴻殘雪。是專門呈貢給皇室所用,民間並沒有。”
柳莫殘問道:
“素慧容並不會武功。”
“是!卑職查看過她的經脈,一點練武的跡象都沒有。此外,她身上也沒有驚鴻殘雪的胭脂味。”
柳莫殘突然轉身,有些慍怒的看向白玉棠:
“那你提交給刑部的卷宗,怎麼沒有說明這些?”
白玉棠當即跪下:“卑職是覺得案情重大,這兩條線索極為重要,此案很可能是跟驛芳庭客棧的縱火案互有關聯,一旦線索泄露,真凶將難以查到。請總捕大人治罪。”
柳莫殘深吸了口氣,他辦案經驗比白玉棠更為豐富,直到這種大案要案的關鍵線索,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下不為例,回頭我親自跟傅大人負荊請罪吧!”
“謝大人!”
“起來吧!”
柳莫殘看向白玉棠的手臂,經脈傷勢已經被他治療好了,不會有後遺症,三個月就能恢複。
“傷你的人,你可知道是誰?”
白玉棠苦惱的搖頭:“不清楚,咱們六扇門的江湖高手名冊上,並沒有此人。想必是隱世高手。卑職懷疑是暗渠的那個人。”
柳莫殘心驚,暗渠的那個人,已經整整十年沒有出世了!
“蕭及雨?”
“不錯!”白玉棠確定道,“卑職畫了那個人的肖像,總捕大人請看。”
白玉棠從懷中拿出一張自己創作的小畫。
柳莫殘一眼便認出來,正是暗渠第一殺手,蕭及雨。
“想不到這個魔頭,會突然出現在太後賜婚的喜宴上。他跟那個張岩是什麼關係?”
“卑職查過張岩,昭武校尉張大人的公子,在東廠禦刀衛當職。因為傷了梅公子,被削職罷官,流放南海。之後殺了兩名解差,逃回了盛京城。此人年紀輕輕,也不知怎麼跟蕭及雨這種成名數十年的隱世大佬有瓜葛。”
柳莫殘凝思片刻,突然明悟!
“承諾令。”
白玉棠也茅塞頓開:“對啊,蕭及雨是天下第一承諾大俠,隻要拿到承諾令就能請得動他。”
這麼解釋就通了,張岩找到了承諾令。
柳莫殘看向牢房裡的癡呆女人。
“素慧容未必能洗脫嫌疑,隻是,她可能還有同謀。先彆急著給她定罪,往深了查。”
“卑職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