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
祁聰坐在一根被雷劈斷的樹乾上,一邊拍打著小蟲子,一邊罵罵咧咧的。
“讓你舅爺在這兒等,自己又不出現,耍咱呢?”
“這鳥地方連個鬼都沒有,藏器書院為啥在這兒破地。”
“大半夜的,老子去青樓喝花酒多舒坦,忍饑挨餓的等半天。”
一頓牢騷過後,突然有人從身後叫他一聲。
“舅爺久等了!”
祁聰被嚇一跳,回頭望去。
陸眾望帶著小廝硯青,主仆二人提著燈籠趕來。
祁聰立刻改了嘴臉,笑嘻嘻的點頭哈腰
“眾望,你找舅爺啥事嘛!有啥不能大白天談,這地方多嚇人啊!”
陸眾望眼中藏著對祁聰這些平頭親戚的厭惡。
但現在有事要求他辦,嘴臉還不算冷漠。
“舅爺辛苦了,給你帶了燒酒和醬牛肉,趁熱吃點。”
“哎喲,還是自家外甥疼人。”
祁聰搓著手掌,接過硯青手裡的食盒。
祁聰邊喝酒,邊聽陸眾望說道。
“舅爺,上回讓你找的恩科考題,可有眉目了?”
陸眾望眼神急切的望著祁聰。
祁聰往嘴裡塞了幾塊醬牛肉,點頭道“有,你舅爺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動用了畢生的人脈和資源,總算是打探到賣考題的人了。”
“在哪裡?”
陸眾望第一次眼裡沒有嫌棄的看向祁聰,因為這種消息多數很隱蔽,直到春闈前幾日才能有消息。
沒想到祁聰那麼快就有門路了。
“明晚,在杏花樓,有一個弘文書院的教書先生,會給進京趕考的學子講課。名為講課,實際上卻暗藏玄機。”
陸眾望又豈會不知。
“無非就是半真半假的考題罷了。”
隻是今年,為何那麼早呢?
有點奇怪。
可祁聰抓著酒杯搖頭“非也,非也!這一次可跟往年不一樣。他,不賣考題。”
“不賣考題?那他是?”
“他是幫人替考!而且,保中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