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
我一屁股坐在炕上,呆呆的看著白若冰。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不是應該在棺材裡嗎,怎麼回來的?
越想越詭異,越想後背越發涼。
現在不是想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而是想想怎麼活下去。
這不完了嗎!
一個星期內要是弄不到五六萬的龍涎膏錢,我就得跟著白若冰一起死!
滿心滿眼都是絕望。
突然靈光一閃,想到瞎半仙給我留下的古木箱。
現在已經是萬不得已,是時候打開箱子了。
我立刻彎下腰去,把藏在炕洞子裡的古木箱拽了出來。
箱蓋一掀,一股陳舊黴味混著檀木香撲鼻而入。
蓋的內壁雕刻著些晦澀難懂的符文,好似藏著無聲的警告。
一本泛黃的古籍靜靜躺在裡頭,封皮殘破。
《祛邪秘籙》四字模糊難辨。
秘籙旁,幾樣法器各安其位。
羅盤的銅邊已泛綠,磁針不安地晃著,似感知到殘留的邪祟。
八卦鏡幽光隱現,威懾四伏,似能洞穿陰陽兩界。
紅繩盤成規整的圈,豔紅奪目。
五帝錢用舊麻繩串起,銅錢上的字被摩挲得發亮,滿是歲月沉澱的底氣。
雷擊木製成的魯班尺,烏沉沉的,木紋間隱有雷光細紋。
墨鬥小巧,裡頭墨線黑得濃稠,隱隱散發朱砂味。
還有一包雄黃粉,袋子已磨得薄透。
袋子旁是一個嗩呐尾端的銅哨子,上麵刻滿細密符文。
我把秘籙從頭到尾看了一篇。
共一百零八頁。
越往後看,就越覺得頭暈目眩,腦袋嗡嗡響。
詭異的驅邪手法讓我寒毛倒立!
我不得不點上燒紙,又燒點艾草,把門窗都敞開透透氣。
快看到末尾時。
一陣陣強烈的耳鳴伴隨著壓迫感讓我痛苦不堪。
額頭青筋暴起,眼珠已經充血發紅,隨著壓迫感的不斷增加,都快爆了。
意識和視線也變得越來越模糊。
仿佛魂魄都快要從軀殼中被壓迫出來。
可我已經中邪瘋魔一般,就是放不下,因為秘籙的最後,正是如何製服大家夥的秘術。
更狗血的是,直到最後,才是修炁之法。
當我終於看完最後一頁時,眼球因為在巨大的壓迫下而突出,差點爆出眼眶,
眼前一片發暗的血色。
啪嗒!
兩滴紅色的液體滴落在封底上。
壞了!
眼睛竟然出血了!
會不會瞎?
我在極度驚恐擔憂中合上秘籙,耳鳴與壓迫感隨之消失,籠罩在眼前的暗紅血色也不見了。
目光又變得清晰起來。
我沒瞎!
興奮的翻開封底,這下看清了。
我滴落的是兩滴淚,而非血。
突然想起什麼。
立刻向前翻頁。
在四十九頁,看到兩滴暗紅色的血跡。
這一定是瞎半仙留下的。
他隻看到了四十九頁,眼睛就瞎了。
怪不得給人看事,一遇到大家夥,轉頭就跑。
這一頁恰好就是驅邪轉運和立血契之法。
瞎半仙竟然是用畢生的命數和十年的陽壽為我換來這門親事。
所以,白家悔婚才會遭到報應。
這帶有詛咒的血契,是瞎半仙取我的心頭血立下的。
隻要我不親手解除,就算對方有通天的手段,都無法化解。
想從我這拿走白若冰的屍體,必須要得到我內心的意願,和指尖血按下的血契。
否則就算殺掉我,也不能破除這個詛咒。
鼻子一酸,失聲大哭。
眼淚落到秘籙的封麵上,秘籙迅速變黃腐爛。
壞了,我竟然把秘籙也給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