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美一陣忽悠,村民們都信已為真。
我也放下狠話,“你們不用我拉倒,彆後悔。”
然後,氣呼呼的要走。
“二皮,等等。”
我回頭一看,居然是三奎。
“有事?”
“說好的五千,你保我周全,你走了,萬一厲鬼在來找我索命怎麼辦?”
我想了想,把兜裡的紅繩遞給他。
“睡覺之前,綁身上。”
“它就不敢動你。”
三奎有些不可置信,“就這麼個紅繩,真的行嗎?”
“不信?那還我。”
“信信!”
都這個時候了,三奎不信我還能信誰。
我隨後回到老屋。
看到白若冰靜靜的躺在炕上,我心裡的氣莫名消散。
困了,睡覺!
我躺在白若冰身旁昏昏欲睡。
手還習慣的探探她的心臟。
不知為何,隻要躺在她身旁,我就能安然入睡。
這一夜,村裡的狗叫聲就沒停過。
次日一早,我是被村裡的哭喊聲吵醒的。
咋了,又死人了?
我一個機靈的坐起來。
看了看身旁安然無恙的白若冰。
我背上青囊包跑了出去。
進了村子,觸目驚心。
滿地雞毛,一地狗血。
到處是死雞死鴨。
更恐怖的是,三奎家的門板上還印著一些血手印,還有被鋒利的指甲撓出來的一道道深溝,幾乎快把門板撓漏。
村子裡一片狼藉,到處都彌漫著血腥味,恐怖的氣氛籠罩在整個村子的上空。
滿村的人都在恐懼之中。
三奎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
“二皮,你這紅繩簡直神了,那個厲鬼撓了我一宿門,愣是沒敢進來。”
我沾沾自喜,“那是!”
這時,何大美請的高人到了。
是個頭發花白的老道士,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道袍,頭戴混元巾,手持拂塵,自稱是捉鬼降妖的大仙。
村民們全都圍上前。
老道士煞有介事的抖了抖浮塵。
等到午時三刻太陽最毒的時候,挖墳開棺。
我定將那厲鬼打的魂飛魄散。
何大美連連點頭,“太好了!”
我上前阻止,“不能挖墳。”
“李寡婦怨念太深,你這麼挖墳,隻能讓她更加凶猛。”
老道士不削的看我一眼,“你誰啊。”
“懂這行?”
何大美白了我一眼,“他懂個屁。”
“大仙不必管他,他就是個瘟神。”
隨後惡狠狠的看向我,“你要是在廢話,我就把你綁了。”
“等處理了那個女鬼,就處理你。”
我也回了她一個白眼,“行,不聽勸,看你們一會怎麼收場。”
很快,到了中午,一行人來到李寡婦的墳前。
老道士先讓人拿來一隻活公雞,口中念念有詞,一刀砍下雞頭,把雞血灑在墳的四周。
而後把一麵生鏽的老銅鏡麵朝下扣在墳頭上。
最後在墳前點燃三炷特製的香,口中繼續念咒。
瞬間,墳包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不禁打個寒顫。
空氣中隱隱夾雜著淒慘的哭聲,讓我半邊臉都扯著生疼。
隱約看到銅鏡上浮現出一些模糊的黑影。
老道士和那個大師一樣,也出現了同樣的反應。
不過,看的出來,他道行絕不在瞎半仙之下。
老道士一把從腰間抽出油漬麻花的紅腰帶。
那紅腰帶大有來頭,是殺豬匠係了幾十年的紅腰帶,浸滿了豬的血氣。
掄起紅腰帶往墳包上一頓猛抽。
片刻,老道士累的虛脫無力。
他氣喘籲籲的讓人挖墳開棺。
隨著吱吱嘎嘎一陣響,棺蓋被打開。
墳邊的村民嚇得尖聲大叫,不斷後退。
我上前看一眼。
棺材裡的女屍,正是李寡婦。
詭異的是,她跟剛下葬時的樣子差不多。
完全沒有腐爛的痕跡。
屍身不腐,冤孽重生。
這是我聽瞎半仙之前說過的。
不好。
我隱約覺得不妙。
就在這時,兩個村民像是中了邪似的呆呆的往棺材裡走。
老道士首捋胡須,浮塵一甩。
“造孽啊,屍身不腐,居然還能蠱惑人心,此乃鬼中之怪。”
隨後,朝著兩個村民的腦袋上一拍。
村民嚇的頓時腿都軟了,一屁股坐在墳土上。
老道士大手一揮,指揮道:“放火,燒屍。”
話音剛落,豔陽高照的天空突然陰風大作。
老道士腳下一滑。
“啊!”
隨著一聲驚叫,直挺挺的掉進棺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