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已經猜出來了,裡麵無非是皇子皇女,建武帝的一雙兒女。
建武帝若亡。
若還有大梁江山。
新帝必然在他二人中誕生。
“小寒子知曉不該將藏書樓卷入其中,但皇城巨變,七位小宗師殺入天武塔,建武帝不知所蹤,諸位大內總管惜身觀望,東廠舊部已殺入皇宮……”
“在大內皇宮,唯有此地,他們不敢亂闖!”
“我自知天賦淺薄,但仍想在這亂局當中,搏出一個滔天富貴!若能成,五十年後,借助今日之功,未必不可成就當世一品,紫袍之身……”
許小寒野心勃勃。
半襲紅衣的副總管都滿足不了他。
如今。
他妄圖染指紫袍。
藏書樓裡,動靜響起,劇烈的咳嗽聲越來越急促。
蘇辰越過許小寒,就朝藏書樓走去。
“蘇爺!”
許小寒急了,想要阻攔,卻被蘇辰一腳踢翻。
藏書樓裡。
兩個七八歲的小不點,穿著完全不合身的小太監服,一男童一女童,粉雕玉琢,正抱在一起相互依偎著。
在他們身上,依稀可以看到滿身都是蜘蛛網般的黑紋,他們中毒了。
“這是怎麼回事?”
“東廠番子什麼時候下的手。”
許小寒追了進來,滿臉驚恐,痛心疾首,倒不是他對大梁有多忠誠,而是他以命相護,日後滔天的富貴一場空。
蘇辰眸光微閃。
這可不是東廠下的毒,而是藏書樓裡綻放的奇花異草釋放出來的毒素。
七八歲的小童,哪裡會懂修行。
好在蘇辰來得快。
否則,再玩一會兒,建武帝的一雙兒女沒死在叛賊的手中,反倒折在藏書樓了。
“將我曾經賜予你的草囊,裡麵的枯草給這二童子服下。”
“也虧你們剛來。”
“否則的話,就算三品擅闖,也不敢久留。”
說完。
蘇辰轉身就走,不願沾染半點因果。
這時。
許小寒才驚悚的醒悟過來,駭然望向這滿院子的奇花異草。
藏書樓,竟是劇毒之地。
難怪蘇爺走後,他途徑藏書樓,時不時的就能在這附近發現一些暴斃的修行者屍體。
蘇辰走後。
藏書樓外,火光搖曳,一道道身影屹立,鎖子甲,天元盾,斬命刀,眼神如狼如虎,腰掛東廠番子牌。
為首者,兩尊三品境。
一人凝罡,一人洗髓。
“那位走了。”
“既如此,無需留手,殺絕皇梁之血,一個不留!”
“阻者,殺無赦!”
以兩尊三品為首,三十東廠番子殺入藏書樓。
遠處。
蘇辰止步,遙望藏書樓。
“從龍之功,不好拿。”
……
……
午夜。
烏雲遮蔽皎月。
天武塔中,並未分出勝負。
潛藏在皇城的江湖豪俠們,已殺入了皇宮,連同裡麵的東廠番子裡應外合,攪弄的翻天覆地。
“皇帝老兒也有今天?”
“三代皇族造下的殺孽,今日也該償還了。”
“哈哈哈!”
喊殺聲整天。
火光亦在衝天。
但唯有兩處地方不受亂賊侵擾,一處為藏書樓,另一處也是藏書樓,武閣藏書樓。
“武閣!”
“老子倒要看看有多了得。”
有江湖豪俠想要一窺大梁皇族修行典籍,卻被一劍梟首,持劍那人眸光冷戾,二十來歲,帶著漆黑鬼麵具,一身血袍迎風烈烈,手中不知有多少禁衛性命。
“此子唯有我能殺!”
遙望武閣,鬼麵劍客,語氣森森。
在他腰間,有個牌子,上書黑淵妖鬼眾。
他叫蘇寒。
九年前,有個哥哥入宮當了太監。
今夜,他來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