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為什麼不能睜眼看一看我們這些草屑一樣的賤民,就因為我們不是修行者嗎?”
小軒子,攥緊了拳頭,不隻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眼中續滿了淚水。
他的情緒有些不對。
見此。
蘇辰快步走過去,拉住了小軒子的衣袖,低沉開口。
“不要出頭!”
“咱們隻是普通太監……”
“顧好自己就夠了。”
小軒子,搖了搖頭,淚水在兩頰流淌而下。
“許爺。”
“從來沒人問過我,願不願意當太監,可是不當太監能怎樣?當還有活路,不當的話,會餓死的……”
“我娘帶著我們兄弟三人,千裡迢迢來了皇城,我以為我當了太監,家裡人就不用餓死了。”
“可我錯了,在我去當太監的頭一晚上,我娘我弟他們就餓死了,為了省下一口糧食,讓我入宮能活……”
小軒子涕淚橫流。
“要是……”
“要是……那時候,我們遭災的時候,陛下能看我們一眼就好了,我也不用被閹當太監,我娘我弟他們也不用為省一口糧食給我餓死了……”
“執宰大人是個好人,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有朝堂貴人願意為我們這種賤民發聲……”
小軒子,眼眶滿是淚水,眸子卻是明亮的,他掙脫了蘇辰,步伐緩慢但堅定的朝前走去,扶著身形搖搖欲墜的執宰,在他身旁一言不發,一同的朝著宮門跪了下去。
他沒有說一句話,隻是在朝著宮門跪下去,但想說的心中萬語,卻好似在這一刻大聲的喊了出來。
皇帝啊!你睜開眼睛,好好的看一看吧!我們也是您的子民啊!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們活下去啊!
越來越多的宮女,還有太監,沉默著跪在了宮門之前,簇擁在執宰的身邊,像是在擁護著、保護著他一樣。
“何至如此!何至如此!會牽連到你們的,會牽連到你們的……”
執宰看著身旁的宮女太監們,眼眶模糊,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他貴為執宰。
可仍是普通人,為蒼生請命,扔難撼動皇帝心意半分,他這宮門一跪,要連累多少人啊。
“放肆!放肆!”
“反了天了你們!”
“讓你們過來,是讓你們好好看一看這位當朝執宰的醜態,不是讓伱們助長他的聲勢的!”
錦衣番子暴怒,抽起鞭子,朝著這些宮女太監就要打!
一群狗太監,下賤宮女,反了天了你們!
“唉!”
一聲歎息。
蘇辰踏步走出,鞭子抽打在了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浸透了他的玄色衣袍。
他有些憤怒的眸子,凝視著木椅上,還在飲茶的冷漠許寒,寒聲道。
“我曾聽聞,許公也是窮苦賤民出身,為活命入宮,曾在藏書樓蘇公麵前,三叩九拜,求得一個富貴機會!”
“如此冷漠,欺淩弱小,甘當倀鬼,就是那蘇辰教導你,給予你的富貴?”
“若真如此,我看那蘇辰真是有眼無珠,瞎了眼,才給你一場潑天富貴!”
這一刻,三百西廠錦衣番子,齊齊炸毛,驚怒交加,憤怒的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玄色小太監。
“放肆!”
“你一個低賤玄色太監,也配叫蘇公名字,也敢跟我們廠公這麼說話?”
“反了天了你!給我張嘴,重重的張嘴!”
有錦衣番子頭目,憤怒嘶吼。
轟!
三百錦衣番子齊出,朝蘇辰撲去。
與此同時。
一直不言,眸光冷漠的大紅蟒蛇袍,西廠廠公,許寒,這時才抬眸看向了蘇辰。
“藏書樓那一跪,唯有我與蘇爺,你是如此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