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竟是給執宰麵子。
難怪了!
在場人影綽綽,恍然大悟。
然而。
許寒一身大紅蟒蛇袍,望向太監們離去的方向,良久才轉過頭來,像是才聽到這些,冷漠的眸凝視著這尊執宰。
然後。
露出冷嘲。
“嗬!”
“給你麵子?可,你……算什麼東西。”
執宰愣住了。
不是為他,還能為誰?
方才眾人,最為顯赫,地位最高,隻有他一人啊,餘下不過尋常太監宮女,浮萍之沫,野草之屑……
“走了。”
許寒拂袖,西廠撤了。
最終。
這場為蒼生喝問的宮門之跪,還是沒能將小皇帝跪出來,許是覺得這執宰太煩人了。
小皇帝,隨手打發了名藍袍,將執宰打暈,送回了他在皇城的住所。
皇宮裡,小皇帝看著禦桌上一份份妖魔現世,大肆獵殺流民的奏章,身軀顫抖,猛然一拍桌子。
他興奮不已。
看著了白袍人,道。
“楚師,三郡百萬流民作禮,供給他們食用,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滿意?”
“到底何時,他們才會放出第一尊一品妖魔來宮裡助朕!”
“那一.夜,風雪小宗師一劍抹殺富貴總管,這魔功殘卷締造出的一品,實在是太弱了,連驕子二品都不如。”
“既然天下一品,最強的乃是妖魔,那朕要這最強的一品妖魔,做朕的羽翼,掌控天下。”
小皇帝狀若瘋魔,視人命如草,已然比妖魔更像是妖魔。
……
……
回到藥房,風平浪靜。
又過去了幾日。
依舊如此。
“看來是沒有暴露。”
“想來也是。”
“移形換麵,我早是另外一個人了,不過三言兩語,許寒如何能認得出我來?”
蘇辰一陣搖頭,躺在搖椅上,在這寒天裡,靠在火爐,昏昏沉沉,恢複了往昔模樣。
至於小軒子,則是龜縮在角落,一言不發,像是失去了希望,就如同他剛閹割來到藥房的那一天。
弱小,可憐,無助。
隻因宮裡消息傳遍了,宮廷之跪後,執宰二度血衣上書,朝會上長跪不起,惹得小皇帝大怒,直接罷免執宰,差點直接賜死,最後將之驅逐出城……
至於百萬流民……
朝廷不管不顧。
如今。
半數都已淪為妖魔口糧。
天災,亂世,王朝末年,往年就是妖魔出山,霍亂天下的時候,而這幾樣大梁全占了……
建武十二年,二月末。
夜。
微微寒。
蘇辰被搖晃醒了。
事實上,他早就醒了,以他境界,來人他早有察覺,隻是他隻是個普通太監,不該有此警覺。
“快醒醒。”
“娘娘出事了。”
玲瓏神色慌張,拉著蘇辰就朝冷宮跑。
蘇辰心下微沉。
想起了洛妃腹中之子,也不知該怎麼稱呼他,建武帝,梁太祖,還是洛妃之子?
很快。
到了冷宮。
蘇辰看到了洛妃已死,太監高要跪在地上顫抖不停,還有一個稚嫩童子,正坐在椅子上,把玩手中的玉杯。
童子含笑,朝蘇辰望來,露出了他那與建武帝有三成相似,七成神似的稚嫩童顏。
“你終於來了。”
“不知道我該如何稱呼你。”
“藥房許公公!”
“還是藏書樓蘇公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