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峋將蠱神像請走時,龍應語眼中還儘是深情的看著他,和他飄然的離開。
完全不在意,自己那顆心去哪了。
血兆已成,就等她心甘情願的回來,供我驅使,養鬼蠱為婆婆修複鬼身。
隻是又感覺心口發癢,隔著衣服正要抓。
就聽到外麵有村長的聲音“江柳--江柳?”
他叫得小聲,不像以往那般吆喝,明顯是偷摸著來的。
我就沒應聲,直接迎了出去。
卻見村長拉著一個人,正低聲訓著話。
見我出來,那人立馬撇開村長的手,朝我尷尬的笑“江柳,長這麼大了啊。”
“綿綿姐,好久不見。”我壓著心頭疑惑,笑著將他們迎了進去。
陳綿綿,村長的獨生女,比我大十歲吧。
算是村子裡,除了婆婆和村長外,我接觸最多的人了。
性格和名字一樣,綿綿的。
不過上大學後,我就幾乎沒怎麼見過她了。
估計是被催婚催怕了,過年也少回來。
近些年,村長也來婆婆這裡問過,有沒有什麼招桃花,動姻緣的法子。
現在這不年不節的回來了,再看村長的樣子,應該是有大事。
等坐下後,村長一個勁的推她,示意她說。
她一臉尷尬無奈,推開村長的手。
“我昨天得了筆錢,麻煩村長幫我去存一下。”我把周夫人那個箱子拿出來。
小時候,村長時不時的說送什麼補貼金過來,婆婆也是說存他那的。
婆婆那會白天不出門,都是村長按時送東西過來的。
後來我大點,村長說我該出門見人了,又開始按時送錢,讓我去買東西。
可我和婆婆戶口都沒有,哪來的補貼金。
村長也知道我是支開他,接過箱子“放心,存我戶口上,定期,開票的時候讓人注明是代你存的。”
又瞪了綿綿姐一眼“你啊,好好的和江柳說,供個狐仙,或者月老。”
“再不結婚,我就沒你這個女兒,永遠彆回來了!”
等村長走後,綿綿姐這才抬頭朝我苦笑“我這次是特意回來找你的。”
“找我供狐仙?”我輕笑了笑,給她倒了茶“可沒看出你樂意。”
綿綿姐垂了垂眼,捧著杯子看著我“你還小,跟你說這個,好像不合適。”
好吧,她去上大學的時候,我才七八歲吧,那會確實還很小。
不過她明顯遇到事了,手緊緊捧著杯子“可我沒有彆的辦法了,我也後悔,早該請陰婆婆幫我養鬼招桃花的,或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這是有目標了?
我聽得迷糊,卻也知道這個時候傾聽最好。
綿綿姐喝了口茶“我大一時,就暗戀一個學長。後來考研、工作,都是跟著他的腳步。”
“他有女朋友,是高中時的同班同學,兩人從高中到大學,一直到工作結婚……我都親眼看著的。”
說到這裡,綿綿姐低頭看著杯子裡沉浮的茶葉“他們夫妻都是我學校的同事,他是我們年級組的組長,也是我的頂頭上司。”
她端起杯子,將茶水咕咕的往喉嚨裡灌。
這才鼓起勇氣道“無論是考研,還是工作,他都幫了我很多。我們經常在一起討論教學方案,到很晚,有時他也會和我說學姐太忙了,顧不上他。我們……”
我隱約聽出了不對味來了,給她杯子裡續了水,示意她繼續說。
“第一次是在辦公室,後來有時在我家裡,有時在外麵,有時也會在他車裡。有時在他家聚餐,就會趁學姐洗碗時,在他和學姐床上……”
綿綿姐說起這個,臉上帶著幾分羞愧,眼中卻又有著清醒的沉淪。
從大學,到現在,沒有十年也有八年了吧。
有婦之夫,又情根深種。
怪不得她不敢回家麵對催婚,也不說找男朋友。
有悖人倫道德啊!
可在我這裡,相對而言,情節算是輕微的吧。
綿綿姐頓了一會後,朝我苦笑道“我也知道這樣不對,我也想讓他離婚,可他有孩子,學姐對他很好,對我也好,他不可能離!”
“我想抽身放棄這段感情,可他一對我笑,一和我說話,一碰我,我就控製不住自己,身體發熱發軟。我……”
這種被**操控的感覺,我親身體會過。
她這麼一說,我眼前又閃過墨蒼冥喜帕半遮,薄唇在我嘴角遊離輕吻時的場景。
心口發燥,紅蓮灼痛。
忙假裝拍肩,重重拍了幾下,將那異樣壓下去。
看著她“所以,你來找我要想做什麼?”
斷情絕愛嗎,那我得好好想想捏個什麼泥像。
對她有用,或許對我也有用……
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既然能養這麼多鬼,我也可以供一個壓製情感的神像。
或者等龍應語回來時,讓她給我下個斷情絕愛的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