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城十裡外,一片丘陵地帶,空相師太選定一處風水寶地。
那風水寶地,背靠矮山,麵向正南方向的海麵,整日有陽光照射。
此處作為宇文煙妻兒與其母,還有那些墓中,陪葬之人的墓地,再好不過。
穀魚帶著七人,開始挖墓坑,足足花費數個時辰,方才挖好數百個墓穴。
他們將三具白骨,穿衣之後,放入三個新棺槨中。
穀魚將宇文煙的碎衣物等,放入一件壽衣中。
穀魚再將此壽衣,放入一個新的棺槨中,算是宇文煙的棺槨。
每個墓坑內,放入一具棺槨,空相師太便在墓坑前,雙手合十,口念往生咒。
她給每位死者,超度一番。
穀魚等人,再鏟土將棺槨埋好,很快一座新墳生成。
直至未正時分,數百座新墳立起。
每座新墳前,燒著紙錢,擺放果脯,插著三柱香。
宇文煙一家四口,埋在數百座新墳的中心位置。
數百座新墳,並無碑文。
按空相師太所講,立不立墓碑,有沒有碑文,也無所謂。
人死如燈滅,沒必要讓人,再去打擾他們。
空相師太最後,再念一遍往生咒,眾人才隨她一起,向雲夢縣城,飛身而去。
空相師太還要派人,向官府道明白骨慘案起因,以及處理一些事務。
空相師太要讓官府,出麵安撫人心,派人處理受害者的後事。
回城休整一夜,次日一早,穀魚帶著七人,向空相師太告辭。
空相師太送給他們,八匹快馬。
眾人一番客套後,互相行禮辭彆。
八人上馬,離開雲夢縣,繼續前往水月島西岸。
八人騎在馬上,並未著急趕路,互相閒聊。
此時皇甫少決,有些鬱悶道“按說聖光,也能克製陰邪之氣,為何我施展光明功法,卻對陰邪之氣,沒用哪?”
見無人回答,騎在馬上的穀魚,沉思片刻,輕聲解釋道。
“無論是光明功法的聖光,還是佛家功法的佛光,以及雷電功法的雷電,全部來至恒古人族,對太陽之火的感悟,衍化而來的功法。每種功法,修煉至極致,聖光、佛光、雷電等物,既能轉化為火,也能轉化為光,焚燒一切,照亮黑暗!”
聽穀魚一講,紀雨馨好似明白一些,騎著快馬,立刻釋放出豆大的九幽冥火。
紀雨馨一念之間,九幽冥火瞬間變成一把光劍,光亮剌眼之極。
緊接著光劍,又變成一團西瓜大小的火團,炙熱似要燒毀一切。
然後那火團,又變成豆大的九幽冥火,陰冷如萬年寒冰一般。
九幽冥火,不管如何變化,卻無法傷及紀雨馨絲毫。
此時元明暘,有些疑惑,連忙問道“師妹,這是什麼火焰,怎麼如此厲害?”
穀魚早已囑咐過紀雨馨,不可說出火焰真實名稱,以免引來大修士窺視。
加上紀雨馨,煉化一絲太一神水,那九幽冥火,早已變成無人認識之火。
所以她才敢當著空相師太,以及黃一楓的麵,使用九幽冥火,克製住宇文煙。
紀雨馨見大師兄詢問,也是假裝不認識般,開口回他。
“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火焰,還是在仙靈宗秘境內,偶然所得,被它認主?”
其他五人一聽,瞬間不淡定,能被火焰認主,這分明是靈火。
能滅殺大宗師巔峰期的鬼修,此火算是火焰至寶。
隻可惜靈火認主,認可主人特殊體質。
修行界億萬修士,就算有人,有此奇遇,那也不一定會被靈火認主。
五人深知,就算大修士,想搶紀雨馨的靈火,那也不一定能煉化靈火。
反而大修士,很大幾率,會被靈火燒成灰。
五人當場,恭喜紀雨馨得此靈火,紀雨馨也不好意思,連忙謙虛一番。
她聲稱隻是運氣使然,傻人有傻福,得此靈火。
此時皇甫少決,再回想紀雨馨,之前演示靈火的三種變化,好似明白一些。
皇甫少決騎在馬上,向穀魚行禮謝道“多謝特使大人教誨,我一定深研光明功法,感悟太陽之火!”
對於穀魚,是天塵宮的特使,幾人之間,早已不是秘密,自然沒人驚訝。
皇甫少決對穀魚稱呼,他們也常聽,早已習慣。
閒聊間,納蘭明月還在想宇文煙,太子府慘案。
她有些感慨道“假如宇文煙繼位,尼羅國又是另一番風景,可惜被親兄弟,算計篡位,權錢真是人性的試金石啊!”
“人比鬼可怕,鬼還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花清風輕聲歎息道。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澹台玉清不以為然道。
麵紗遮麵的葉鴻靈,輕輕搖頭道“也不儘然,我相信世間,大多數人,雖處於絕境,仍然以善為本!”
穀魚聽葉鴻靈一說,同樣突然感慨道。
“見過饑寒交迫,不偷街店饅頭的乞丐;見過一身傲骨,販賣字畫,不肯同流合汙的書生;見過路見不平,一劍斬之的武者與修士;見過為富卻仁,施救難民的富商;見過心係百姓,身居高位的官員!這世間,總有許多美好,如春風暖陽,沐浴世間。”
大家沉思時,納蘭明月一臉微笑,看向穀魚,輕聲自語道。
“看儘人間醜惡,其心依然善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