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在他心中都是需要解開的謎團。
想清楚這些事後,季憂起身離院,決定去鎮北神將府赴宴。
此時臨近傍晚,盛京城內已有華燈初上,飛簷翹角的巍峨皇宮在日暮之下顯得蒼涼而恢弘,映著那巨大的落日與血紅長痕,動人心魄。
永安大街轉入春華巷,來時熱鬨的長街已經沉寂,倒是一條原本沉寂的小巷子格外熱鬨。
春華樓上儘是些不願好好穿衣的女子,向下方揮舞著繡帕。
有路過男子,凡衣著華貴者,皆入內,成為玩胯子弟。
“?”
“真是人心黃黃。”
季憂欣賞許久,任其中一位姑娘迎風將繡帕甩到麵前,脂粉香氣撲鼻也不為所動。
貧窮使我高尚。
季憂流連許久,最後穿巷而過,一步十丈後到了鎮北神將府。
鎮北神將葉盛,生年不詳,四十多歲的麵孔。
他並非如季憂想象中那般虎背熊腰,反而有些書生之氣,不過其巋然不動間的氣血滔天,卻無不說明他確實是一位絕世悍將,舉手投足之間都有殺伐之氣外露。
但季憂並不發怵,因為雖然對方是絕世悍將,可自己也是絕世悍匪。
“葉某剛從北原回朝,隻略備了些粗茶淡飯,季公子莫要介意。”
“將軍言重了,多謝款待。”
季憂入座,撿起碗筷,看向桌麵。
粗茶淡飯的確隻是謙虛,這桌上五畜齊全,兩人吃都有些浪費。
不過曹勁鬆所料不差,鎮北神將對他確實沒有太多興趣,隻是以此手段來宣告自己班師回朝,惡心一下崇王與魏相。
所以整個晚宴上,葉盛也隻是與他聊了聊盛京的風土人情。
事實上,葉神將對季憂確實不了解,他從北原戰場匆匆而回,也來不及細查,正好趕上天書院擇新,便順勢而為了。
而他的看法其實與大部分人一樣,寒門子弟想衝入上五境,沒有仙藥靈丹堆積是很難成事。
所以他也不需要拉攏季憂,畢竟一個下三境圓滿對他而言無用,真正有用的是楚河、陸清秋那二人,可他們皆是仙宗後裔,根本沒有家國萬民之心。
而與神將府的安靜有著強烈反差的,則是熱鬨且喧嘩的崇王府晚宴。
楚河、陸清秋,還有三個已是凝華上境的學子悉數到場,為招待他們,崇王甚至從內院請來了五位內院弟子。
依他所言,這五位內院弟子皆是他所供養,以後為他們做修行指點,儼然一副學閥做派。
“明年的內院名額,該是在楚公子與陸小姐之間產生吧?”
楚河於席上拱手道“稟王爺,明年能入內院者,非我莫屬。”
陸清秋聞聲冷笑“楚兄,風太大彆閃了舌頭。”
“在下既然敢說,自然是因為有此自信,陸小姐若有異議,不妨悟道場一試?”
聽著二人針鋒相對,一位名叫班陽舒的內院學子一愣“崇王殿下,我聽說外院今年還收了一位年未弱冠的下三境圓滿?莫非是隻是謠言?”
崇王端起酒杯“本王沒有請他,便被那葉大將軍請去了。”
“被人搶了,殿下為何還如此高興?”
“一天賦不錯的鄉野私修,無家世背景,被人搶走雖有些可惜,但這種人,就算僥幸入了上五境,也難進寸步了。”
“原來如此……”
“來,今晚本王有令,在座者需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