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回來了,氣息非常強。”
“聽說是玄元仙府親傳楚先親自調教出來的,那楚家底蘊果然不可小覷……”
“非常強是多麼強?有季憂那般強嗎?”
“感覺上相差無幾,但究竟如何我就不知道了……”
楚河會在秋日之前從楚家歸來,參加天書院的秋鬥,這本就是人儘皆知的事情。
但此時歸來的他,所展現出的氣息卻與離開之時有著天壤之彆,玄妙而深邃,令人大吃一驚。
沒人知道他在楚家經曆了什麼,但“不愧楚家”四個字又開始被人重提。
季憂倒是沒見過楚河,不知道他氣息多強,但也沒太過在意,而是在房內繼續洗練肉身。
倒是班陽舒他們,每日都會送來一些道聽途說的消息,然後坐在院子裡七嘴八舌的議論,關鍵是每次都空著手還喝他的茶,讓季憂如臨大敵。
“我爹也來了。”
“你爹?”
白如龍此時從外歸來,坐下來喝了口茶。
白家家主白正則,早年喪妻,後又續弦,對家中長子白如龍並沒有多少關心,據說平日連書信都少有。
而且白如龍因為喜歡到試劍林看女修士舞劍,荒廢了修道的時間,所以沒到通玄境,自然也摸不到入內院的門檻,沒打算參加秋鬥。
所以他對於父親此番到院感到十分不解。
而除了他父親之外,杜竹的父親,杜家現任家主也來了。
他兒子曾在半年前窮追猛趕,爆發出後來居上之勢,目前已經到了通玄初境。
但在楚河和季憂的麵前,他也基本不會有入內院的可能。
白如龍不知道他們在激動什麼,再加上與父親之間有隔閡,便跑過來躲清淨。
而在隔壁的隔壁,同在碧水湖雅園的另一處院子當中,陸清秋與幾位同修的姐妹也對此議論紛紛。
她們昨日見過楚河了,確實感受到他身上無比強大的氣息,而差不多的氣息,她們也在季憂的身上感受到過。
“你們覺得,季憂和楚河,究竟誰能入內院?”
“我還是覺得季憂可以。”
“我倒覺得楚河回來的時候帶著很足的自信。”
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中,眾人看向了一直端茶不語的陸清秋:“清秋,你覺得呢?”
陸清秋回過神,忍不住輕輕搖頭:“我也不知……”
季憂在在進入天書院的這段時間,確實向大家展現出了足夠逆天的天賦。
可事情關聯到楚家,仍舊會讓人覺得他是在麵對一個尚未可知的龐然大物。
眾人對季憂的信心是他的天賦給的,而對楚河的信心,則是他那個世家所給的。
而事實上,陸清秋是希望季憂會輸的。
因為楚河輸了,離院後肯定會回他們楚家,但季憂輸了沒有世家可歸,這就是陸家的機會。
且不說那傳代的體質是真是假,就光是季憂所展現出的實力,就足夠各大世家將其奉為座上賓了。
婁思怡此時忍不住開口:“其實我們誰都沒有見過他們兩個出手吧,季憂的劍道我們沒見過,楚家的妙法我們也沒見過,光憑氣息來看實在是很難確定。”
孫巧芝抬起眼眸:“季憂的反應呢?”
“中午在仙膳坊見過一次,沒感覺有多緊張。”
婁思怡說完後看向陸清秋:“清秋也會參加秋鬥吧?”
陸清秋莞爾一笑:“隻是尋常的對決,點到為止,和他們不太一樣。”
“可惜,你明明也隻差一步就通玄了……”
“沒什麼可惜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限製,誰也不例外。”
陸清秋的玄光差不多已經凝聚完成了,但距離破境還是差了一步,始終無法進入通玄。
她當初將目光全都集中在季憂的身上,總覺得破境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但直到自己去做的時候,才會明白此事有多難。
因為本身境和諸法境終究是不同的,一個隻需要熔煉己身,一個卻需要感悟天道,硬乾是不行的。
他的教習經常會跟她說頓悟二字,但直到此時陸清秋仍舊沒有頓悟。
而對天賦限製感受最深刻的,則是此時坐在角落裡的方若瑤。
她入院許久才成功啟靈,但現在仍舊在微照境未進寸步。
所以當她再次回想去年在玉陽縣的時候,想到季憂那時候已經偷偷達到了下三境圓滿,就會更加沉默。
而那時的她也從未想過,季憂是有機會可以進入內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