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遍灑的早間,季憂去欣賞了自己辛苦搶來的宅子。
如意神女、正心仙子和陽舒天尊已有世家身份,但可以通過拜為供奉加入他的世家,額不對,是山寨。
但事關人口的壯大,還是需要自己親身實地去努力耕耘的。
不知道靈劍山的小鑒主願意給自己生幾個,回去之後進虛無山問問她……
不過在問之前,他覺得自己應該再進行幾次微照,加強筋骨,以免未耕地就先死了牛。
另外,丹宗的元采薇、還有雲州的陸清秋好像也願意給他生的……
這就是青雲天下的風氣,子嗣問題一直都是世家仙門的重中之重,如凡間一般,多生一子便能多種一塊地,修仙者也是無法免俗。
季憂還見過更離譜,是當時的即將離院的一位師姐來信。
信中說她不求與季憂結成道侶,隻求留下傳代之種,此後自行撫養,養大成人,屬實令人震撼。
“匡誠,你與魏蕊以後也多生幾個,加入我的山寨。”
“季兄真會胡沁……”
“嗬,有本事彆壓嘴角。”
季憂毫不遮掩地嘲諷這書生的扭捏,隨後便邁步從落月山莊出來,走下台階之際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忽然搬走?
真是天命的主角麼,想什麼來什麼。
他思索良久,最後緩緩搖頭,邁步回到了向太守的府邸,便見到向宣帶著向芙,劉刺史帶著劉建北,四人一道從東廂出來。
而當季憂注意到向芙此時看他的眼神之時,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這種眼神,他在劍斬楚河之後見過許多。
又有人想給我生……?
怎麼回事?
剛才出去的時候不是這樣的。
匡誠此時也看了向芙那複雜難言的表情:“季兄,你當真是紅顏禍水。”
“我有時真的不想做一個美男子。”
“對了,我聽聞崇王府的長樂郡主都對季兄起了心思,但季兄並未回應,我倒是覺得季兄做的不錯。”
季憂轉頭看著他:“哪裡不錯?”
匡誠直起腰身:“長樂郡主性格獨斷專橫,若季兄真是回應了,那餘下的那些女子便不好招惹了,而今不主動,不回應,不拒絕,便可以左右逢源,暗通款曲,直至珠胎暗結,方能以好身體征服天下。”
季憂難以置信地張大了眼睛:“聖賢書裡教你的都是這些?”
“這些是我自己想的。”
“一年前我們從玉陽縣離開的時候,你若不是跟我乘坐了仙船,絕對要死在路上。”
匡誠聞聲一愣:“這是為何?”
季憂嗬嗬一聲:“因為我沒看到浩然氣,隻看到了人心黃黃,就你這樣的竟然可以考上狀元?那我如龍仙帝豈不是能當皇帝。”
敬茶入院的流程並不繁瑣,一盞茶的時間,天書院便多了兩位學子。
隨後幾人便帶上行囊,準備前往下一處。
劉刺史與向太守一同將六人送出門外,而向芙則在他們身後,目光仍舊在盯著那白袍的書生。
肉眼觀之,可以看得出他身材姣好,麵容俊朗,帶著渾然天成的書生氣質。
卻當真無法看出他是險殺融道,斬破劍林的狠人。
這種感受於她而言,並不真實。
畢竟豐州偏遠,丹水郡雖說是個郡,但與其他九州相比隻能算得上是個疆域大些的縣城。
有些人物,不走出豐州是無法得見的。
“二十一歲的通玄中境……”
“豐州季家……”
“芙兒在豐州也算得上是花容月貌的女子,琴棋書畫學的不錯,也算是知書達理的嬌娥,說不定能有些機會來的。”
向夫人站在門前,望著那馬車中的白衣少年,忍不住喃喃開口。
這便是青雲天下一貫的思考方式,凡間、仙莊、世家、甚至仙宗,權力傳播的方式始終就是性、血液與母嬰,這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向芙聽聞此言,臉色騰地紅了起來。
此時再看著那眼前的男子,眼眸之中頓時都便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情愫。
不過修仙者之間風氣開放,她倒也不至於因為母親此番編排而羞怯,倒是大方地生出憧憬。
而站在前方的向宣也聽到夫人所言,忍不住心中微動。
如夫人這般的婦人,其實平日裡見解都十分狹隘,但此時,他卻覺得夫人當真是福至心靈了。
豐州第一個世家的家主,若真的能與向家結成姻親,豈不是比這些年來所有的苦心經營都要堅實可靠。
此間,隻有劉刺史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麵色古怪。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人若是不走出豐州這片地,即便是知道了那人的過往,也屬實無法清晰地認識到那人的含金量。
向宣此時注意到了劉刺史的目光,忍不住開口:“婦人之見,令劉兄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