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長老!”薛通身後真元宮四人歡呼飛奔,彙入茅紀申一隊。
戴自榮瞟了一眼薛通的裝扮,展顏道:“茅紀申,蒼翰援軍已到,祭壇歸屬還言之尚早。”
茅紀申臉一沉,“爭鬥起來,鹿死誰手難料,非要逼老夫動手,驅趕爾等麼”
茅紀坤自視為場上第一人,未將薛戴二人放在眼裡。
“好啊,祭壇歸你,你渡河去罷,我們等著!”薛通出人意料說道。
他大致猜出發生的一切,入了淥瓦族一隊,低聲詢問裴羚。
裴羚不識薛通,礙於他蒼翰後天頂峰的麵子,扼要講起當下情勢。
“戴自榮,此位道長說了不爭,你也趕緊走吧,沒人打擾,真元宮再設法渡河。”茅紀申催促道。
“茅長老稍等,我問問情況。”
薛通從裴羚講述得知,曆經半月,三隊人先後抵達暗河河灘,嘗試過河,無論飛渡還是船渡,河麵後天高階鬼怪叢生,先後死了七八人,渡河依舊無果。
茅紀申要求淥瓦族和蒼翰朝的人離開,戴自榮武力不及,爭鬥敗北,一度帶人離開,但古墓內轉了數日未見出口,不得已重回河灘,隻需不試著渡河,此地相對最為安全。
豈料茅紀申不依不饒,將眾人越趕越遠,聲稱須消失在真元宮視線之外。
“踏上石橋會發生什麼”薛通問道。
“後天頂峰兩怪一組,源源不斷。”
“裴家想走走不了,老爹和兄長又不知身困何處。”裴羚神情黯然,帶哭腔自言自語道。
薛通起身,冷冷說道:“傳送歸屬,必是三大宗門協商確定的結果,你我在此自作多情又有何用,茅長老要搶頭功又沒人攔著,隻管過橋便是!”
茅紀申嘴角一絲冷酷笑意,“聽你口氣,是不打算走了嘍!”
“茅長老墓地呆久了,瘴氣鬼氣附體,我勸你靜心逼出瘴鬼之氣,不要再暴怒作無謂的打鬥!”
薛通之言不無道理,聞者皆暗暗心驚,古墓久呆,人往往易失理智,爭強好鬥,乃至嗜血變態。
茅紀申長劍出鞘,示意廢話勿需多說。
薛通手中倏然多了一把鐵鎲,星隕鎲一招轟出,戴自榮、裴羚俱大驚失色。
“魏無恙,萬嶼武者!”
然而更吃驚震撼的是茅紀申,撲麵而至的銳氣和罡風,令他甚至連正麵抵抗的心思皆無,身形疾退,護盾和符籙一股腦的甩了出去。
薛通狠招瞬間爆發完成,招儘的刹那,人已消失不見。
側麵一鎲戳出!
茅紀申暴退途中,薛通殺招又至,危急中長劍急斬,此時再沒了護盾緩衝。
薛通之力,早在數年前已能匹敵先天,茅紀申的一劍猶如肉掌斬於鐵板,人紙鳶般飛了出去,薛通絕影步趕上,橫拍一鎲,直接將其拍死在河灘之上。
薛通收起茅紀申的長劍和儲物袋,身影一晃,往藍石橋而去。
茅紀申數息間即死於非命,誰也不敢攔阻薛通。
“魏道長!”裴羚大喊。
戴自榮則呆如木雞,不明白魏無恙怎會變成蒼翰供奉。
薛通踏上藍石橋的一瞬,橋麵黑色漩渦一閃,兩隻紅屍怪左右包抄,刀劍齊斬。
橋上驀然刮起黑色旋風,如同一條黑龍,星隕鎲鋒裹住薛通,向對岸猛衝。
黑龍所過之處,紅屍怪刀劍飛天,半條手臂亦被攪成碎片。
薛通隱入了河對岸的濃霧之中。
河灘武者鴉雀無聲,發生的一切讓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尚未回過神來。
……
百丈外一座祭壇,中心石盤與萬嶼的傳送極為相似。
薛通苦研數月,整理出大概的激活法咒,當其誦念完了,石盤輕顫數下,再無反應。
“這玩意還需反複嘗試!”
薛通長籲一口氣,召喚骨傀守護,安定心神,翻開了萬嶼典冊。
……
一連五日,傳送依然未成。
河對岸傳來一陣比一陣激烈的殺聲,薛通心煩意亂,不得已回到了藍石橋。
他金瞳的眸光穿透迷霧,依稀望見河灘上大批屍怪甲蟲,正與元炁武者殺成一團。
除了戴自榮和裴羚,唐允傑、鄭厚霖、裴中欽、裴耀義亦在奮力殺怪。
“夜長夢多,回萬嶼要緊。”
薛通強壓幫忙的念頭,折返祭壇。
數時辰後,正當他準備一試新改的法咒,對岸殺聲消失,緊接著藍石橋方向變得熱鬨起來。
“有人過橋,往祭壇而來!”
薛通的心情陡然緊張,預感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