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小子不會玩花樣,設陷阱吧。”裴羚不安道。
“光天化,鬨市區總不會明著亂來,常家遠隔兩千裡,怕什麼,再等等!”裴耀信邊說,邊將傳音符扣在了掌心。
稍後,樓梯聲響,來了不止一人。
一股靈壓讓兄妹二人的臉刷地變白。
先天武者!
“要抓人”裴耀信迅疾捏碎了七十裡傳音符。
房門無風自開,一名顫巍巍的駝背老嫗,拄青玉拐杖,棕色長袍裹暗紅頭巾,手臉的皺紋如刀刻上去的一般。
“嚴老夫人前輩,就是這兩位道長。”夥計介紹。
嚴夫人半閉的雙目睜開,精光直視,“把單子再拿出來看看。”
“哦,不是來抓人的啊。”裴耀信暗鬆了一口氣,忙將單子遞了過去。
“東西很多啊,你們背後的人在哪”
“薛道長...馬上就到。”裴耀信結巴答道,望向窗外。
“哦,那就坐著等。”
少傾,人影一晃,薛通高大的影便出現在集萃堂二樓。
青玉杖頭一道火光,薛通大掌一拂,將炎火撥了開去。
……
二樓僅剩薛通、嚴夫人。
裴家兄妹求購的靈物,種類和品階頗高,夥計按店鋪規矩,取貨之際向管家報告,他隱約記得墨菱晶、先天禽鳥、妖獸內丹、及十餘種高級靈藥。
“老猜測兄妹背後必有高人,特來見見本尊。”
“老夫人過譽了,薛某羅列的清單太長,讓嚴夫人見笑。”
“老想與道長作筆交易!”嚴夫人驀然一顫,咬牙說道。
薛通神嚴肅,知嚴夫人絕非好奇。
“老風燭殘年,而今的慘狀皆拜冷望此狗賊所賜,薛道友替我殺了他,清單上的靈物嚴家有十三樣相贈!”
“老夫君海戰中隕落,冷望借機尋仇,打傷了老。老的修為十餘年間大幅回落,再過二十年命都難保全。”
“嚴家後人,有出息的戰死了兩人,冷望又打傷一個,已是後繼無人,報仇無望了!”嚴夫人濁淚滴滴答答滾落了下來。
“我夫君係鴻天宗管事,為人耿直,與人冷望有三十年的過節。”
薛通聽罷,心中湧起一股酸楚之感,“嚴家遭遇,薛某深表同,但在下從不介入旁人恩怨,恐怕...”
“薛長老一定要幫幫老!”嚴夫人聲嘶力竭。
“冷望在哪,武階怎樣,為人又如何”
“他早先在鴻天宗私吞靈物,被我夫君發現,告執法堂受到懲處,鴻天宗消隕後去了新建的昌武宗,武階先天初期。”
“老十年前開了家靈材鋪,狗賊常借口昌武宗靈物丟失,要查集萃閣的賬本,每半年鬨一次,欺負我孤兒寡母!”嚴夫人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薛某不管閒事,玄界的恩怨太多了,哪管的了。”薛通揺了揺頭。
“墨菱晶老這有,品質極高,十後冷望來集萃閣鬨事,道長可不殺他,隻消退狗賊,讓其今後不敢再來,集萃閣便將菱晶相贈。”
“老苦尋幫手,怎奈人走茶涼,夫君舊友無人出頭,隻好借助外力,留意路經的高人。”嚴夫人退而求其次,懇求道,她適才一道精炎,用了八方武力,薛通輕描淡寫化解,讓她極為中意。
薛通尋思,“不殺人,看在墨菱晶的份上,管管閒事或許可行,冷望欺淩孤兒寡母也委實說不過去。”
“我需看看靈物”薛通說道。
嚴夫人枯手輕抖,捧起一大塊墨黑發亮的玄晶。
墨晶熒光幽幽,一股清冷的深邃氣息,薛通凝目觀察,晶體中隱約的淺色細線,構組成一個個均勻規則的菱形。
“晶重二百三十斤,煉製法器綽綽有餘,多的料還能打幾把飛刀飛釘。”
“嗯,不錯,薛某準時赴約,見機行事,不保證出手。”
“那好,道長作了多少事,老便支付多少酬勞。”嚴夫人發黑的臉龐湧起一絲血色,總算看到了希望。
……
“薛道長有俠義之風啊”裴羚笑嘻嘻說道。
“主要還是看墨菱晶和靈物的麵子,幫忙之事不可勉強,你倆今後亦需注意。”
“我們哪敢,萬嶼名堂太多,先老老實實夾起尾巴做人。”裴羚吐了吐舌頭。
薛通閉目不再言語,心想:“十後的萃閣後院,少說還會再來一波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