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當年及時撤離了就好。”
薛通頓了頓,平複完心又問起昔的熟人,得知沈傳鵬、洪天佑、彭泰,在後期獸群的衝擊中隕落。
“唉,仙途不易,看仙道緣分了。”
薛通贈給陳子雄一袋靈石,請他萬勿推辭。
陳子雄回府一看,居然達五十萬之多。
“沒想到我陳子雄最大的機緣,竟是在山南遇到的那個賣柴少年!”
……
“青菱後天大成,帶隊去了弘州,這次恐怕見不成了。”
“嗯,祝師姐好運!”
薛通笑笑,送了魏庚數盒丹藥,告辭離去。
雲霄之行雖短,卻還了他多年的心願,薛通到訪的消息慢慢流傳開來,張沛、蔣大涵、裘立軒當即聯想到那所見之人便是薛通,張蔣兩人在夥伴圈唾沫橫飛,胡吹一通。
此為後話。
……
薛通換了妝容,化名羅生。
他要去闐豐城見兩位故人,順帶打聽玄古神教消息,隨後遠離人群,在獸區找個地方靜心修煉。
入城時即感覺氣氛不對。
俗人武徒一概不檢,修為愈高,檢查愈嚴。
薛通“後天大成”,出示羅生的名帖,
名帖陳舊,一看就是用了幾十年的樣子。
“哪個宗門的”守城武者問道。
“貧道一介散修,早年在嘉元闔州慶高府。”薛通胡謅道。
“平用何兵刃,拿出來看看。”
薛通抽出上品法器鳳翎劍,此劍得自萬嶼,和其武階相當。
“來闐豐作什麼”
“看看有無靈藥可買”
檢查不完全流於形式,薛通被帶到城樓單獨問話,城門官坐一旁冷眼觀察,一旦流露驚慌或不安神態,極可能會受更詳細盤查。
總算過關。
“小哥,為何查這般嚴,抓逃犯”薛通拂了拂衣袖灰塵,問道。
“羅道友不必問了,歡迎來闐豐。”城門官後天大成,生硬結束了問話。
“彆讓我在沒人的地方看見你!”薛通暗罵。
他要找詹田生兄妹,此二人重重義,很合其秉。
四十多年過去,詹氏藥園還在西十八街。
“嗯,院牆新刷過,藥園邊的磚樓不錯,詹氏兄妹的子過得還算滋潤。”
薛通臉上抹了幾把,大致是魏無恙的模樣,扣響了院門。
藥童聽明主人故友到訪,領薛通進了內院。
一名七旬老人,須發灰白,正在院中踱步。
四十餘年不見,詹田生武徒頂峰,未及後天,無緣服用駐顏丹,相貌也就漸衰老,因他常年種植靈藥,精神氣色尚佳。
詹田生轉頭一打照麵,猛然一愣,竟直倒了下去。
薛通趕忙扶住,叫了兩聲“詹奕、詹奕!”
…
詹田生蘇醒過來,放聲大哭,“我等了魏道長四十三年,今終於得見,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道長了!”
“你等等!”
詹田生顫巍巍奔向內屋,取了個靈石袋出來。
“這些年給道長的分成,七十六萬靈石,你數數!”
說完一把塞到薛通手中,一邊笑,一邊抹淚。
詹奕跟著抹淚,她後天初期,五十左右婦人容貌。
“靈石就不必了,詹道友自己留著...”
薛通話未說完,詹田生臉霎時變得鐵青,一把抓起靈石,往薛通手裡猛塞,“這怎麼能不要!”
薛通意識到詹田生四十多年朝思暮想的便是此刻,怎能不要。
他當即說道:“好,魏某收了,謝謝詹道友,詹道友一諾千金,數十年不渝,令人敬佩!”
詹田生麵色潮紅,渾發抖,半晌才回過神來,聊起往事。
……
“詹道友為何不嘗試突破後天”
“我資質欠佳,仙道緣分有限,又何必強求。”
“天下未及後天的武者十之**,數十年來,我種藥樂在其中,修了園子、為妹妹買了駐顏丹、涼州老家修葺了祖墳,今又重遇恩公,還了欠債,我何等之心滿意足!”
詹田生的言語和幸福的模樣,令薛通動容。
“而今唯一未了的心願便是吾妹早點嫁人,讓我早點當上舅舅!”詹田生嗬嗬笑道。
“哥,妹說了不嫁人!”詹奕又哭又笑,又喜又嗔道。
“這事看緣分吧,不強求。”薛通和起了稀泥,他原想把天成丹靈藥送給詹田生,一則靈藥不全,湊齊過程充滿風險;二則詹田生根本不在乎此事,又何必勉強。
薛通想起一事,戒指靈田挖了五株先天靈藥,說道:“詹道友酷種藥,這幾株靈藥便贈於道友,你拿去種種。”
詹田生眼睛放光,“好東西、好東西!”
“這麼貴重的東西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快拿著。”
“那我就收啦”
薛通語氣變得嚴肅,說了一遍自己當年為抓宗門叛徒,化名魏無恙的事,末了釋放先天靈壓,恢複了本來麵目。
“我與玄古神教結怨,你兄妹散修無妨,但千萬彆說與我相識。”
詹田生兄妹自知其中厲害,連連點頭。
……
薛通心想,神教知曉魏無恙係他化名,不如直接言明真像,讓二人看清厲害,懂得保護。
諸事完畢,薛通心大好,走進了鬨市那座最大的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