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栩城人口九萬，半數與人蠻間生意有關，其中獸人占了兩成。
鐸山腳下，裴耀信租了千畝的圈養場，入口的柵欄木屋，懸掛收購毛象的告示。
裴耀信四人的身份武階，正適合張羅商隊這樣的事情，他兄妹和蕭玉兒後天後期，溫廣茂後天中期。
毛象肩高兩丈，重二萬五千斤，身覆棕黑短毛，象牙粗鈍，性格偏於溫順，極適合犁地拉車之類的重度勞作。
一頭成年毛象價值紋銀九千兩，合靈石約兩千五百，薛通擬收三百頭。
薛通常家收刮來的金銀珠寶派上了用場，又讓溫廣茂去兌了點靈石。
這麼大的毛象生意多年未見，溫廣茂自稱來自嘉元，蕭玉兒早將登州的情況說與他幾人聽，免得萬一遇到嘉元人氏，閒聊時露餡。
商隊起名“象跋”，開出比市價高一成的價碼收購，迅疾買空市場僅存的八十餘頭毛象。
部分本地象主賣了家中毛象，改換麋牛獸乾活。
溫廣茂招武徒級人蠻兩族十人，打理畜場，等待各地新來的毛象湊滿餘數。
薛通城內院子裡，以傳音符與溫廣茂等聯係。
他化妝出門，壓製法海，酒館茶肆了解到玄古神教自狄倧亡後，不再滿世界叫喊捉拿薛通，而雲霄宗似乎也不希望再與其有所牽連。
薛通既帶蕭玉兒四人遊曆，索性便放手由她幾人折騰，隻叮囑不透露真實身份，不主動惹事即可。
蕭玉兒、裴羚居鐸山鎮，裴耀信、溫廣茂住圈養場配套木屋，一晃兩月過去，倒也相安無事。
但生意做得猛了，總歸易生事端，這日交易場來了兩人，欲買毛象，得知已被象跋商隊全部收走，找到裴溫兩人，求購一頭。
“道友對不住啦，商隊需收毛象三百，眼下遠遠不夠，想買象恐怕得去其它城看看了。”溫廣茂言道。
“你百多頭象便賣我們一隻，我倆大老遠來一趟不容易，象跋隊不差這點。”麵色稍黑的曾文傑說道。
溫廣茂微笑，搖了搖頭。
“你們哪來的從未聽說鐸山買象還有買不到的。”另一人田曆生眉頭一皺，不滿道。
“我們多人合夥，籌劃數年，打算試做毛象生意，道友去屏迂看看吧，那象多的話，幫我們收點，辛苦好處費優厚。”裴耀信說道。
“我問你哪來的，羅裡吧嗦讓我去屏迂乾嘛”田曆生的口氣嚴厲起來，不肯罷休的樣子。
裴耀信可是裴家寨的二少主，前麵的客氣話已屬難得，見田曆生不講理，也就不留情麵道：“我哪來的和你有關少在此聒噪，影響象跋隊生意!”
“我倆乃雁雲莊的人，道友不給麵子，存心找不痛快的話，事情搞大了可彆怨我。”曾文傑不爽起來，威脅道。
曾田兩人後天後期，本地人，裴耀信和溫廣茂看起來單薄了一點。
“我提醒提醒，你們想搞大，雁雲莊老大同意了麼無理取鬨還抬出雁雲莊，我們做商隊生意，會怕你們這樣的人來搞”溫廣茂插話。
他暗暗好笑，不清楚雁雲莊乾啥的，但比起崇親王府和玄古神教，那肯定不值一提。
隔壁蓄場有人圍攏過來，曾田兩人見對方軟硬不吃，自己又毫不占理，臉色發青，草草找了個台階。
曾文傑馬鞭指著溫廣茂，“好，你等著!”
隨後鞭子一抽，駕馬離去。
“雁雲莊什麼情況”裴耀信問起圍觀的武者。
“裴道友，說不定你們有大麻煩了，雁雲莊係賓栩的大武莊，萬乾西北亦小有名氣，得罪他們可不是件好事。”
“看樣子你們也有幫手，趕緊叫人吧。”圍觀武者道。
……
薛通收到裴耀信的求援。
半日後，蓄畜場來了五人，除了曾田，為首老者靛藍服飾，騎了匹黃驃駿馬，他兩眼一眯，冷冷問道：“誰說不賣毛象的”
“我說的!”
蕭玉兒越眾而出，一身絳紫裙裝，鳳紋金釵插翡翠發簪、懸青玉步搖、朱唇粉麵，露出一段白白的脖頸。
也算是個美人了。
“你就是老大”管家舒叢岩不相信道。
“象跋非一般商隊，你搞不清狀況勿要生事，管好屬下回去罷。”
舒叢岩後天大成，蕭玉兒似乎完全沒將其放在眼裡。
舒叢岩目光在圍觀者中掃來掃去。
“把你後麵的人叫出來，我有話說!”舒叢岩並未生氣。
“我就夠了，過了我這關再說!”
“你說的啊，動手時傷著了可彆怪我。”
“這話要對你自己說，另外大夥都聽到看到了啊，雁雲莊的人說了、乾了些啥!”蕭玉兒嚷道。
圈養場大片空地，打架隨便找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