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火盤中存下的火力,約抵百張七層的精炎符籙,繞行一圈的短時內悉數噴出。
閻培遙急轉儲物鐲,一柄赤錕大錘,朝火焰中心的那道黑影,山巒蓋頂,轟然砸落!
“哇,好東西,此盤須歸我櫻”薛通大讚。
“轟!”
秦淦人影衝而起,伴隨一股焦糊氣味,他鎢金斧滴溜溜一轉,繞劃出一層光壁,令精炎烈火的攻勢稍稍一頓。
隻這一瞬間的功夫,秦淦離地騰空,鎢金斧朝一杵。
精炎餘火燒穿他的護體光罩,秦淦道袍須發儘燃,臉上密麻麻燙起血泡。
赤錕大錘翻轉回至閻培遙儲物鐲,秦淦虎口劇痛,逃脫的一瞬他無暇發力,板斧勁道不足,但總算未被擊飛脫手。
待閻培遙穹刀再斬,他已喘息過來,輪斧回擊。
秦淦左手法訣連掐,白茫茫的冰霧撲滅了上大火。
他道袍內襯的輕質皮甲,基本無損。
秦淦瘋狂反撲,破裂的血泡,流淌滴滴黑紅的血珠,猙獰的麵孔如受了贍野獸一般。
戰況激烈,數輪法器符籙攻守完畢,陷入無巧可取的搏局麵。
閻培遙漸落下風,召出三眼猞猁。
猞猁縱為先靈寵,但在大成級武者麵前幾乎無用,隨時可能喪命。
閻培遙已顧不得這許多了。
“我也有!”秦淦召喚機甲武士,同樣是先級彆。
機甲士重劍一揮,猞猁靈巧的影倏然不見,轉至甲士後,朝其後腦撓去,摳出幾道爪痕。
但離抓破金屬甲士的腦殼,還差得很遠。
秦淦鎢金斧越揮越快,閻培遙左支右絀,已到勝負決勝的關頭。
閻培遙腳底一滑,速度驟降,猛撲已來不及抽。
“死!”秦淦見機,反手一斧。
他揮斧的瞬間,隻見到閻培遙臉上慘然詭異的笑容,左手微抬,袖籠中凸起一物,似為一黑乎乎的鐵管。
秦淦暗叫不好!
他護體的光罩猛然迸發,彈而出的極品護盾甚至來不及完全舒展開來。
紅光一閃!
閻培遙左袖猛烈爆炸,如火山爆發。
閻培遙瞬間變成了一團稀疏的血雨,秦淦貓腰,護盾遮住的軀無礙,雙足炸飛。
猞猁、甲士,俱炸成了碎片!
“啊!”薛通震驚之餘,湧起強烈的悔意,早知就早些出手,將靈寵收歸己有,抹除舊主記憶,少也能賣兩百萬靈石!
修仙路上,萬事皆有可能,一念之差即會斷送命,或如現今這般,蒙受巨大損失。
“閻培遙的爆彈屬秘法煉製,先前還真瞧了他。”
玄門爆彈通常至後後期,先期的爆彈皆為自製,世麵極少流通。
閻培遙心知無幸,抱同歸於儘之念,故意滑倒麻痹秦淦,將原本一顆顆單獨發的九枚秘製爆彈,直接袖袋內引爆。
……
秦淦腿炸飛,重傷殘廢,靠他的煉體術長回雙足,並恢複如初,至少也需百年之久。
“盟會武者如此勾心鬥角,自相殘殺,大出魏某預料,你橫豎一死,可有什麼遺言”薛通罷,出示穆征的份玉牌及寒凜劍法寶,意思如穆征這樣的強者亦死於我手,你是否被閻培遙弄殘,其實無關緊要。
秦淦仙途黯淡,他求生的念想並沒有多少,強忍劇痛,歎了口氣道:“秦某遭此重挫,早死晚死無多大區彆,道長若可憐在下,能否將吾之法器帶給吾兒”
“這個不難,魏某言出如山。”
秦淦撕下衣襟,寫畢血書,鎢金斧朝自己腦門重重一敲。
……
“閻培遙的儲物手鐲!”薛通數百丈方圓內反複搜索,草叢中發現了沾滿血汙的手鐲。
手鐲未斷,內中物品受震,多數靈草靈藥遭擠壓損毀,但最要緊的蓄火盤保存完好。
薛通找到《蓄火咒》、《爆彈秘譜》,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這兩本典冊價值連城!”
薛通清理完戰場,將秦淦所有法器放好,隻待後送至王城秦府。
三人留給他的靈石靈物,令人目眩,光武王開過的寶箱便達六箱。
……
主峰山腳。
傳言峰頂八角玲瓏塔共分二十一層,層層皆設關卡,消滅守護傀儡後須速離本層,否則妖物重現,又得重新過關。
隻塔頂存一件寶物。
“需一鼓作氣直衝塔頂,中途無休息恢複可言。”
“幻境內強者僅剩我與袁長翼,不知這家夥在何處”
秦淦、閻培遙間的殘殺帶給他極大的衝擊,武者不擇手段爭奪修煉資源,讓他暗暗覺得,自己須更加心狠手辣,勿需顧忌太多。
他甚至有點後悔,為何要答應秦淦,送還那些價值不菲的法器。
“仙途無,不可再濫做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