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途島方圓八百裡內,已列為區。
區邊緣的島嶼,由甘泰盟會武者把持,除了長期住民,其餘人一律嚴格盤查。
再入幻境殊不容易。
盟會規定,赴幻境武者至多提前半月,抵達冕途後可在天梯廣場的臨時棚屋暫歇。
盟會武者冕途核心區晝夜巡邏,天梯口八人把守,全島守衛三十餘人。
“廣場入口或棚屋殺人,冒名頂替簡直是異想天開!”
“要麼強闖,如此勢必引發圍攻,再想上天梯好比癡人說夢!”
薛通已盤算數年,未得良策。
他想到的最好辦法,便是第一時間獲取幻境武者名單,設法早早取某人而代之。
……
六月初一,薛通潛入甘泰。
六月初六定人、八月十五上天梯,兩個子如此好記,薛通六十年都記憶猶新。
現今的甘泰王城,屬幾十年來高階修士最多的時刻,但他並未入城,擔心一旦暴露,如潮的先天群起合攻,縱有三頭六臂也鐵定一死。
人選確定的當晚,王城戒備大幅放鬆,薛通乘鷲高空落於隱秘的無人之地。
隨即去往豪華奢靡的青樓藝館。
“哎呀,這位爺相貌堂堂、仙風道骨,要不要叫幾個姑娘來好生伺候著”忸怩作態的鴇媽浪聲說道。
“讓藝館紅牌來唱幾支小曲”薛通說道。
“哎呀,爺來的稍稍晚了一小會,十大紅牌已陪了客人,道爺要麼換我們這的藍牌姑娘”
“藍牌姑娘個個水靈,善解人意,曲子唱得委婉...”
“你當爺花不起紅牌銀子”薛通袋裡抓了把金錠,手上還掛了兩串無暇的珠鏈。
“哎喲,哪敢瞧不起道爺,隻是六月初六的好子,城裡高人甚多,小店的生意也就格外的好了,若不喜藍牌姑娘,妾安排個清淨點的園子,道爺先喝上幾盅”
藝館賣藝不賣,醜時末關門,薛通借口時辰已晚,說道:“今便罷了,明再來,姑娘可得留好嘍。”
薛通支付大筆定金,又賞了鴇媽一百兩金子。
接連幾,薛通揮金如土,流連數間藝館,總算得點消息,掩月塢的解通海、散修沙紀奎係入幻境武者,兩人曾來青樓喝酒聽曲,吹噓自己神通廣大。
“沙紀奎鐵塔般壯碩,格暴躁,藝館姑娘看見就怕,但出手大方,嘴罵不停,卻從不動手。”
“他酒量一般,七葷八素後怒罵水晶牌收錢太多。”
“據說是南方彰邑人氏”
……
彰邑城。
薛通打聽到沙紀奎住城西獅子園。
“我找你家主人,速去通稟,便說雲遊修士楊世傑求見。”薛通衝獅園門丁說道。
“前輩稍等”門丁忌憚薛通武階,哪敢不從,忙收了薛通名片,進院稟告。
少傾帶了管家模樣的人回複:“主人甚忙,無暇接待楊道長,見諒。”
“沙道友近期在辦大事,楊某正為此而來,速再去通稟!”
管家一愣,進院後不一會請進薛通。
沙紀奎先天大成,方臉短發,牛眼橫眉,臂膀肌虯結,高與薛通相仿。
他屏退管家,上下打量薛通一番,“楊世傑沙某怎從未聽說”
“楊某深山苦煉六十載,哪似沙道友這般聲名遠揚。”
“楊某修煉太狠,錯過了三十年一度的冕途幻境,想與道友做筆交易。”薛通無所謂沙紀奎信與不信,直說來意。
“做交易...你意思去幻境...想讓沙某讓出水晶牌”沙紀奎不傻,稍一忖度即猜明薛通來意。
“這怎麼可能快走、快走!”沙紀奎猜出的一刻,麵孔驟然發青,怒道。
“道友彆急,條件總歸可談,無非是價碼合適與否的關係。”
“楊某願出道友兩倍的價錢,通常幻境冒險一遊,也就得百萬之數,道友不費吹灰之力即坐享其成,何樂而不為”
“兩倍你是說三百二十萬”沙紀奎蹙眉凝目,顯然有所觸動。
薛通既然開口,便是隻能成不能失的局麵,一旦走漏風聲,盟會定加強防備,他的如意算盤勢必落空。
“傳說散修入境,傷亡特大,沙道友轉讓水晶牌便得一百六十萬,此筆交易不虧。”薛通又道。
“沙某當初下決心走一遭,誌不在此百餘萬,你勿需多言。”沙紀奎臉一沉,拒絕道。
“那道友以為多少合適”
“說出來你也不甘心,何必再言,道友請便吧。”沙紀奎下逐客令道。
薛通歎了口氣,“道友進幻境,無非是想得異寶,楊某這有一神妙煉體功法,怎麼也符合道友夢想了。”
薛通不得已拋出後手,他預備了兩功法,對他而言並非不可失去之物,不如派點用場,省下數百萬靈石。
《大羅仙功》、《蠻神訣》。
煉法煉體各一功法。
“哦”沙紀奎法體雙修,對煉體功法極為關注,不再驅趕薛通,靜待下文。
“蠻神訣,楊某憑此煉體有成,此乃第一層功法,道友看看罷。”薛通扔過去一張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