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外人接引穀從未出事,守穀口的人呢”李丞霈吹了聲口哨,忙碌的黑衣人愣住,七玄門等宗派的武者,也流露出不解的神情。
李堂務示警,接引穀能有什麼事隻有不明就裡的孩童,繼續排隊上船。
“書捷,你幾個跟我來,其它人繼續。”李丞霈奔向穀口,身後是張書捷六人。
穀口前方土路、兩側山坡,人影憧憧,圍上一夥青衣修士。
“離塵宗的畜生!”李丞霈吐了口唾沫,罵道。李丞霈係
“太乙宗”的接引使者,帶了八名後天大成級修士,接初選通過的二百餘孩童,赴三千裡外的蓬山驗武。
連州七宗,皆係太乙宗下級幫會,驗武盤及上古流傳的驗武咒,非尋常幫會可得,大乙宗在領地外圍,任小宗小派發展,免除了網羅新人等諸多雜事。
高天資的新人直留太乙宗,餘者加入送來的幫會,九節武脈以下,送回神光街,由家人長輩領回。
離塵宗乃太乙宗對頭,兩宗不對付由來已久。但敢在接引新人的環節搗亂,李丞霈縱為先天後期,修行二百餘年,也是聞所未聞。
此時作亂可謂冒天下之大不韙,犯玄俗二界俱無法容忍的罪行!很快,李丞霈瞳孔收縮,心沉了下去!
穀口橫躺兩具屍體,太乙宗的接引武者。更糟的是離塵宗來了四名先天後期,十餘後天高階。
領頭的錢明鴻,李丞霈認識。
“錢副堂主,離塵宗想乾什麼此乃太乙宗腹地,貴宗不會想著對孩童下手吧。”
“離塵宗沒你們無恥,隻會對爾等下手。”話音方落,一道雷光便擊中了張書捷。
張書捷連人帶盾飛出,扭了幾扭不再動彈。空氣中一股焦糊的氣味。
“你們”李丞霈走了不是,留也不是。離塵宗距連城六千裡,錢明鴻出其不意現身,李丞霈原以為例行公事的一趟差事,變成了性命岌岌可危的禍事。
他兩眼急轉,保命要緊。
“錢副堂主不會把吾等都殺了吧,有話或提議想帶到蓬山,儘管說。”
“離塵宗真會殺了太乙宗全部!”錢明鴻朝同伴使了個眼色。離塵宗修士呼啦散開,李丞霈等武階差了一截,人數又少,想走已是難於登天。
“慢著,錢副堂主就不怕引起兩宗大戰”
“爾等明目張膽做壞事的時候,好像也不怕引起兩宗大戰!”錢明鴻抽劍,正欲動手。
惡鬼突嚎!一個黑乎乎的影子,路邊樹叢躥出,陰森的鬼窒氣息,頓令所有人悚然大驚。
緊接著人影飛掠樹頂,薛通落在了兩宗武者中間,身邊吞吐綠霧的骷髏夜叉,手持黑幽幽的法寶長刀。
“離塵宗埋伏偷襲,暗算新人”薛通皺眉道。錢明鴻的臉驟然間煞白,心底發涼。
薛通龐大的靈壓,當場便讓法力稍低的後天高階,背脊直流冷汗。李丞霈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是啊,道長說的是,離塵宗奸詐無恥,竟作此等大惡!”
“速速滾蛋!本座不予追究。”薛通揮手喝道。李丞霈狂喜,連連作揖,太乙宗後天,亦齊聲道謝。
“錢某鬥膽,道長可否聽在下一言”錢明鴻稍一猶豫,說道。離塵宗先天連使眼色,示意錢明鴻不要囉嗦,薛通一人二寵的實力非他幾人可敵,囉裡八嗦極可能丟掉性命。
“說!”薛通沉聲道。
“道長或許不知,太乙宗才是卑鄙無恥之徒,仗其實力稍強,三番五次在離塵宗地盤殘殺婦孺,本宗忍無可忍,才用了此招,也算是不得已而為之。”
“再說,吾等並未打算對付孩童和弱小的連州七宗,至多耽誤幾日,不影響赴蓬山驗武。”錢明鴻說道。
“胡說!離塵宗的行徑道長都看到了,他們一貫如此,今日又蠻橫殺太乙宗修士,陰謀暗算,以多對少。萬幸道長路過,可謂老天有眼。”李丞霈大聲辯駁。
錢李二人你來我往,揭短互罵了一盞茶的功夫。薛通抬手,意思統統閉嘴,
“你們兩宗之事,薛某不管,眼麵前看來,離塵宗殺了三人,多少占了點便宜,就到此為止,各走各路罷。”錢明鴻長長歎了口氣,黯然失望至極,帶離塵宗人後撤。
“恩公高姓大名,去蓬山坐坐道長救了吾等和驗武的孩童,太乙宗必奉為上賓。”李丞霈深躬說道。
“不必了,太乙宗記得薛通曾經救人,將來打交道時,客氣點就好。”
“那是當然!”
“薛道長,在下告辭,需速回蓬山,不能錯過驗武的時辰。”
“這點心意,感謝救命之恩。”李丞霈按沄熙玄界的規矩,將儲物袋內靈石倒出一半,餘者效仿,堆了百餘萬靈石。
接引穀內,諸事完畢,連州七宗的護送武者,多數正遠遠看著熱鬨。
“去吧”薛通心情不佳,不清楚自己的救人之舉,是否應該。
“難道我救了惡人”薛通回憶起錢明鴻適才的控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