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途輪停泊半年,滿載順利啟航,全船上下無不欣喜。
王寶興甲板上張羅不停,他負責客務,開船後變得愈發忙碌。
遠海巨輪,風暴倒屬其次,更擔心海盜和船上的暴力事件。
巨輪護衛最高魔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是以九九船特彆歡迎魔君搭乘,大幅提升保障。
甚至有首位魔君免費搭船的慣例。
薛通入城時魔君初期,搭船時未再隱瞞,算是昂途號排名靠前的修士。
薛通客房在甲板二層,視線被粗桅擋去一半。
“能上船就不錯了”
艙房麵積適中,地板牆麵厚約一尺,內襯堅固鐵芯,安全牢靠。
薛通緊鎖房門,盤坐煉功,直至次日不見海岸,方才徹底放心。
船上已是十分的熱鬨,尤其一層賭場。
薛通圍觀看起了熱鬨。
薛通不精賭術,他年幼時家境貧寒,衣食成憂,哪有閒錢賭博。
七八張賭台,皆在玩大小骰子。
薛通隻知十賭九騙,並未上桌,觀察起台上的六人賭局。
最普通的押大押小、押點數的賭局。
輪流坐莊,輸光或贏足五千下莊。
賭具由昂途號提供,經眾人檢查確認。
“買定離手!”
黑臉壯漢莊家喝道。
鹿角骰在紫玉盅內搖晃數下,拍至軟膠桌麵。
十二枚骰子,三十六點之下為小。
骰子數量遠超俗界的三至六枚,作弊難度激增。
為保公平,每時辰更換賭具,骰子搖盅的大小重量與先前有彆。
薛通觀賭近半時辰。
“賭局看上去全憑運氣,但仍有玄機竅門。”
“勤於練習,練熟二十四套賭具,從控製一粒骰子開始,此粒骰子搖一,增加小之可能,搖六則增加大之可能,待練至五六枚的程度,便能左右賭局了。”
薛通心裡嘀咕,觀察六人言行。
兩人搖盅時,似在練習控製骰子的力度角度。
而另四位,尤其那個大咧咧的牛頭魔人,則完全是靠運氣賭錢的模樣。
薛通煉功間隙,常去賭場閒逛。
魔使、魔侯級的賭客皆惶恐讓座,薛通擺擺手,隻在餐台喝杯魔茶。
一月過後,牛頭人漸沒了笑聲,悶頭賭錢。
牛頭族智力不及魔人,憑直覺下注,賭局若有花樣,必輸無疑。
果然再過一月,牛頭人便沒了蹤影。
薛通搖搖頭,問餐台侍者道:“那個黃臉牛魔怎沒來”
“輸光了!”
“數日前被開了副豹子,還拿了枚丹藥抵錢,才賠清兩倍。”侍者道。
薛通半月後又去賭場,黃臉牛魔自輸光後再沒現身。
這反倒激起薛通更大的興趣。
“牛魔若來,務必通知本君。”薛通對侍者說道。
“嗯嗯!”
……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薛通未再觀賭,侍者也從未通知。
“轟!”
夜半驚雷閃亮,下起瓢潑大雨。
海上風雨司空見慣,薛通艙內煉功,絲毫不為所動。
但他卻隱隱聽到啜泣的哭聲。
黃麵牛魔倚靠桅杆癱坐,身旁酒壺打翻,任憑大雨澆身。
“你搞什麼到本君這來!”薛通出屋,朝牛魔喝道。
牛頭人恍若不聞,竟不聽薛通之令,已不在乎冒犯不冒犯了。
薛通伸手一抓,涳蒙指拎起牛頭人進屋。
“你叫什麼名字,輝月魔族”薛通問道。
“小的隆巴坦,渾月洲弢穀的牛魔族。”
隆巴坦魔使頂峰,一通絮叨。
十餘年前,他搭船至曜星洲,辛苦闖蕩,賺了約二十萬靈石。
魔使的家當,往往也就五六十萬,能有如此多的現錢,已算不錯的了。
“靈石尚差數萬,原想碰碰運氣...這下全沒了!”隆巴坦捂臉,悔恨道。
“你沒變賣法器,借高息貸翻本,還算有救,那些人懂搖骰子的竅門,你玩不過。”
“什麼!”
隆巴坦抬起頭,怒目圓睜,牛脾氣行將發作。
薛通揮掌,精神力擊入碩大的牛頭,隆巴坦身軀一震,大口呼呼喘氣。
“花招手段很多,怪你太嫩太蠢,還想搶回來啊,說說你吧,因何急需靈石”薛通說道。
“小的想參加魔府選賢,需還清舊債,再交五萬報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