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裡十人,黃龍、天芒各兩位宗師。
“出去,誰讓你進來的”華長廷喝道。
“薛某擔心有人受傷...”
華長廷身旁的老者,麵色鐵青,很不耐煩揮揮手,示意薛通滾蛋。
“薛道友勿需擔心,黃龍宗底線總歸有的,不像有些人,摔東西想在彆人場子動手。”
黃龍宗長老寇森,話裡有話說道。
“不動手就好,你們慢慢談。”薛通言語客氣,兩頭不得罪,他來寰辰的初心,就是要建立據點,非膽戰心驚、遭人惦記尋仇的那種。
“談也談不出名堂,不如讓薛道友聽聽,提提意見。”
寇森身邊的執法堂主,許智煥忽道。
“所謂當局者迷,廖長老、華堂主不反對吧。”
“哼!”廖長老容顏不悅,但並未阻攔。
“薛某估計幫不上吧”薛通假意推辭。
許智煥沒理會,說了爭吵的焦點。
“三年前,黃龍宗兩人,在任狄兩州交界地隕落,現場另有一具天芒執事的屍骸。”
“天芒副堂主李幕去向不明,我們懷疑,黃龍宗的人係李幕及該執事所殺,執事在爭鬥中戰死。”許智煥說道。
“胡說!李副堂主素與黃龍宗無瓜葛,多年不曾與人動手,怎會莫名其妙殺黃龍宗的人!”
“天芒宗覺得,李幕亦已遇難,凶手故意僅留一具屍骸,引人遐想,意在嫁禍本宗!”華長廷拍桌怒斥道。
“隕落的隕落,失蹤的失蹤,多種解釋都說得通,爭吵不會有結果,不如再詳細調查調查!”薛通說道。
“查不清!”
“離現場最近的鎮子叫延西,接壤狄州,那裡的修士魚龍混雜,而狄州更是荒涼,隱居者情況不明。”
“本宗派人查過,非但沒結果,全程危機重重,隨時可能落入絕境。”
“而今證人也少了幾個”許智煥說道。
“黃龍宗的人去延西乾嘛”薛通問道。
“那有來曆不明的黑貨,傳說靈物鋪地級法寶現身。”許智煥說道。
“囉裡八嗦,說這些乾嘛,道場能幫著解決”天芒長老廖四通,不耐煩道。
“還是按廖長老的思路,組織聯合調查,李幕、田東極似被聯手做掉!”華長廷說道。
“聲勢搞大沒用!”寇森搖頭。
“薛某乃局外人,去延西方便,幾位若不嫌棄的話,讓在下試試”
薛通眼睛骨碌一轉,毛遂自薦。
“哼哼”廖四通冷笑。
“延西極亂,田東、李幕宗師後期,又帶了隨從,道長一人...”許智煥意思,告誡薛通彆不自量力。
“田李兩位身在大玄門,惹人矚目,薛某不招人惦記,偷偷試一把,或許能成。”
“一年搞不定,你們再想辦法不遲。”薛通說道。
死馬當活馬醫,繼續談判難見成效,薛通自告奮勇,試試又何妨
兩宗勉強答應。
寇森提醒,出了事概不負責,事成有賞。
……
薛通叮囑完蕭玉兒,獨自離去。
玄淩道場安全無虞,薛通告誡隻管煉功。
延西鎮,位於任狄兩州接壤地帶。
兩州邊界五千裡,玄門勢力不及,算上荒涼凶險的狄州,此區域可謂是寰辰西南最可怕的地區。
鎮子不大,卻是狄州資源、及寰宇西南黑貨的集散之地,每天都有見不得人的勾當發生。
延西修士的級彆不低,鎮口不起眼的茶館,臨街的位置,就坐了兩名宗師初期武者。
薛通在靈貨鋪,買了幾具宗師獸屍。
“更好點的沒了我聽說延西靈物多,幾年前還出了地級法寶。”薛通收了獸屍,問道。
“確有其事,但在下詳情不知,道長要更好的獸屍,請到彆家看看。”掌櫃說道。
薛通進的店,是看上去最大的一家。
“我想見鋪子東家!”薛通說道。
掌櫃的神情立刻變得警覺起來,“東家不在店裡,再說也不見客人。”
“除非有特彆的東西”薛通將準備好儲物袋遞了過去。
袋內裝著伍蘊宗由淺至深,全套的功法武技,連同老祖的七星寶珠,對應的。
伍蘊乃辛原浩昌國大宗門,因禍害樊如花,被薛通剿滅,老祖紀嘯沿宗師大成,七星寶珠係其看家法寶之一。
伍蘊宗的功法武技,不輸黃龍、天芒這樣的任州大宗。
“哦,難得整套,道友想見東家,是為了談價嗎,老朽也能談。”掌櫃大致翻了遍,說道。
“與東家麵談方便,省得話傳來傳去,說不清楚。若你家主人肯見,薛某另有品質相當的寶貝出售。”
薛通寶貝極多,隨便一套在延西即算上等。
薛通的條件,掌櫃很難拒絕,猶豫半晌,“客官二樓小坐,待老夫張羅張羅。”
……
薛通這樣的客人極其罕見。
通常在亂哄哄的地方,貴重貨品賣完走還來不及,哪願被人知曉行蹤,更不可能到陌生地點交易,薛通卻堅持要見東家,情願離店隨便去哪。
傍晚時分,店鋪駛出兩輛馬車。
掌櫃、薛通一前一後,出了延西鎮,隱沒入越來越濃的霧靄之中。
延西地處山區,林深木茂,馬車七彎八拐,約行半個時辰,駛入一座沒掛牌子的山莊。
山莊建築精美,布局錯落有致。
馬車進了小院。
薛通下車的一刻,召出骨傀。
骨傀從未停止過浸毒潤身,四寵中成長最為穩定。
掌櫃見怪不怪,請薛通稍坐。
少傾,院外腳步鐸鐸,來了兩名女子!
一主一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