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通背靠大樹,靜坐煉功,耳邊隻有山風和蟲鳴的聲響。
他一縷神識外放,既防外人,又防另四人算計。
薛通突覺不對勁,有人靠近樹林。
一道灰光掠過,十丈外的宗師大成修士,近體護層洞穿,悶哼倒地。
薛通四人俱站立而起,法器上手。
“嘿嘿,總算來了更強的菜!”
伴隨怪笑,稀薄星光月輝之下,走來一名微微佝僂的老者!
老者蓬頭垢麵,青衫臟兮兮很久未洗,小眼野獸般瑩瑩透亮。
天人初期修士!
匡景等當場傻眼,瞬間明白了一切。
薛通緊握渾天裂日鎲,九宮劍雲聚攏,蓄勢待發。
馬副穀主念念有詞,頭頂盤起一頭黑蛟。
“小子竟想頑抗!”
老者話音未落,爪影倏忽,立到馬副穀主胸前。
黑蛟探頭,馬副穀主長劍剛揮一半。
“噗!”
鮮血四濺,馬副穀主的心臟,被一爪挖出!
薛通絲毫未動,老者出爪的瞬間,本可揮鎲救援,但說到底,匡景叫來的人,死活與己關係不大。
剩下的兩人瑟瑟發抖,哪敢出招,逃跑更是無從談起。
“好像你最強啊,這件寶貝哪來的”
青衣老者不再殺人,問起薛通。
“煉的!”
“怎麼煉的”老者的臉抽搐了一下。
“怎麼,前輩也煉器”薛通反問。
“囉嗦找打!”
天人老者揮手,巴掌瞬移,離薛通三尺之遙。
薛通反撩的涳蒙爪正中掌影正心。
“砰!”
掌影碎裂開來,老者手臂微微一熱。
“哦”青衣老者神情驚疑不定,兩眼滴溜溜連轉數圈。
“老夫當然在升級法器,你再囉嗦”青衣天人手心一亮,多了件地級法器。
赤凝刀,地級二品!
刀麵的血色,有一種血液凝結的質感,柄把紋刻數枚法文。
薛通所見旁人手持,最高品的法寶。
“寶刀不錯,但仍不及薛某的渾天鎲!”
“不過僅論本身品質,兩者相差無幾,薛某的寶鎲,勝在多刻了二十枚法文。”薛通說道。
“還算識貨,本尊問你鐵鎲怎麼煉的”老者聽薛通承認赤凝刀不輸,心情尚可。
薛通與殺人不眨眼的天人修士談笑自如,令心懸嗓子眼的匡景大為緩和,當下戰戰兢兢問道:“前輩慢聊,我倆可以先走麼,免得礙手礙腳,聽了不該聽的。”
“你說呢”青衣天人盯著薛通問道。
“吾等湖區查看,冒犯了前輩領地,死了倆人,前輩消消氣,放他二人回去吧。”
薛通煞是客氣,馬副穀主死了無關緊要,但萬萬不可死光。
死無對證,都會當他搞的鬼。
如此便多出四大玄門勁敵,極難承受。
至少天芒宗、樊如花等無法承受。
“你倆名帖上寫明經過,薛某留下來陪前輩,死活與你二人無關。”薛通又道。
該留的憑據留好,才能免去日後麻煩。
青衣天人默不作聲。
“是是!”
匡景及天星府宗師慌張取了名帖,指間滲血,書寫起來。
血光一閃!
青衣天人赤凝刀突然出手!
血色匹練如浪飛卷,眨眼即至匡景丈餘開外!
薛通大半的神識皆放老者一側,力脈一卷,彙同掌心精純法力,鎲雲如電穿射而出。
“嘭!”
赤凝刀光轟隆隆炸開,掀飛匡景二人。
老者手臂大震,薛通虎口發麻。
“前輩是否鐵了心決戰薛某雖無勝算,但亦不能見死不救!”
薛通頭頂劍雲極速漲大,龍吟陣陣。
持地級二品法寶的天人殊難對付,但薛通仍有七成勝算。
“放了兩人,老朽的秘密豈非為外人所知”青衣天人說道。
“那就再立個血魂之誓,就說馬副穀主二人被持地寶的天人境修士怒殺,薛通引開前輩,下落不明,他倆因此撿回性命。”
“除此之外,再不透露隻言片語!”
“前輩你看如何”薛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