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出擊還是修煉為重,薛通一時難決。
他幾年間法海三轉、四轉完成,煉速足足翻了一倍,法力成長必超道法妙清,單打獨鬥當能穩操勝算。
但素心宗乃十萬裡內第一大宗,各種變數殊難預料。
薛通乘鷲,不知不覺已近廢棄神廟。
山神廟倒塌百年,雜草叢生,殘垣多已風化成土,數百裡內無一人一屋,異常荒涼。
薛通卻遠遠望見有修士正在清理。
“哦”
看那幾人移物時的架勢,也就後天之級。
“或許是雲遊的散修想找地落腳,便讓給他們罷。”
神廟地宮清清爽爽,無秘密可言,何況那些人也發現不了隱藏的入口。
薛通微微一笑,提了提鷲頸的皮韁,繞飛而去。
“天意如此被人占了窩,那就去鄢州!”
……
臨近沂新城。
薛通想起,靈物交易會三年一度,僅距半月。
“去逛逛,黃公泰能來最好,不行再去鄢州搞事。”
薛通按約定,於靈物會首日,在交易市場發送傳音符。
半日杳無回音。
薛通先天、宗師之級的靈物會興趣平平,走過兩條馬路,準備離城。
卻聽到街邊店鋪屋簷下,兩人正在說話。
“靈藥價格太貴,湊不齊了!”
薛通扭頭望了眼說話的矮個子,恰好與其目光相對。
矮個慌忙躬身,低聲道:“前輩!”
“兩位有麻煩事吧,或許本座能幫著解決。”薛通說道。
兩人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迅疾消失,“道長的好意心領,但還是不麻煩了,見諒。”
“嗬嗬,不相信本座手段”薛通笑道。
“相信、相信,隻是此事著實難辦,不想把前輩攪合進去。”
“靈藥湊不齊說,什麼事”
薛通皺眉,不悅道。
“前輩息怒,在下聶漁,乃壑州無涯莊的副莊主,欠素心晁長老百株靈藥,本擬在靈物會補齊,無奈價格太高。”
”無涯莊拖欠的靈藥已寬限了一回,這次再想很難了,所以沒敢煩勞前輩。”聶漁解釋道。
薛通心裡咯噔,“素心宗!”
素心宗大概是他唯一不敢直闖的玄門,需從側麵迂回接觸。
他住店時化名羅生,鬼隱術壓低修為至宗師後期。
聶漁先天頂峰,師兄弟三人在壑州北部修建山宗,後替素心長老晁方鳴種植靈藥多年。
然新近一批種子幼苗成活率不佳,生長亦偏於緩慢。
“欠了多少靈藥”
薛通麵色柔和下來,問道。
“五品靈藥百株,這批藥...種起來費勁,收成不足。”聶漁說道。
“此事好辦,幾句話的事情。”薛通大刺刺說道。
“哦,前輩認識晁長老,替我們說說這批藥有問題”聶漁師弟田昆心直口快。
聶漁瞪了田昆一眼。
“嗬嗬,本座不認識晁方鳴,不過可幫你們想想辦法,先回無涯莊再說。”薛通說道。
“那就有勞前輩,無論事成與否,吾等都感激不儘。”聶漁說道。
……
薛通在無涯莊小住幾日,獲悉晁方鳴不居望天峰,隻在主山百餘裡外山穀,開辟靈田,種植靈藥,主持素心宗三大藥莊之一的緹靈莊。
薛通因此改了主意,他本想引出晁方鳴,聽聞藥莊距望天峰百餘裡,決定冒險去會會此人。
“羅前輩,期限月底就到,吾等三日後出發如何”聶漁問道。
“嗯,到了緹靈莊,你就說有肅州宗師擔保,無涯莊的靈藥再緩兩年交付。”薛通說道。
無涯幾人皆露為難之相。
“晁方鳴不好說話,他在素心宗頗有份量,會否給麵子難說。”無涯莊主說道。
“羅某會和他談一筆更大的生意!”薛通取了幾株正六品靈藥。
“魔犢草、暗星葵、霜塵紫竹、斂朱五蕾!”聶漁驚聲道。
“嗯,幾株靈藥即將爆芽,移種得好雞生蛋、蛋生雞,在晁長老這般強大的藥師手裡,弄上三五回不難,遠比無涯莊虧欠的靈藥值錢。”薛通笑道。
“那是那是,無涯莊這就加緊準備,準時出發!”
無涯莊三輛馬車,一路磕磕袢袢,行至素心宗核心地界,距望天峰八百裡。
聶漁和無涯莊級彆太低,沿途檢查都是勉強通過,難見素心宗的好臉色。
一小隊巡邏修士,攔住了頭車。
“哪來的”巡邏小隊長,宗師武者喝問道。
“前輩好,我們是壑州無涯莊人,替貴宗晁長老種藥,這是文書信物。”聶漁畢恭畢敬。
“中車坐的何人”
馬車輿廂吸收了大部分靈壓,小隊長不確定問道。
“肅州藥師羅生,隨我們去求見晁長老。”聶漁說道。
薛通推開輿廂,揚手打了個招呼。
同樣之事,一路走來,他已做了不下十次。
“下車!”小隊長喝道。
下車受檢,這可是頭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