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完後再告密!”
當晚的靈物會,苗莊鬼侯盯住了尤府修士,借口對其靈材極感興趣,苦於無錢,忍痛將法寶長劍折價賤賣。
那把法寶劍無特殊標誌,乃常見式樣,尤府鬼侯不覺有詐,按市價七折收了。
次日,賣寶人不動聲色離開,由相浩安排躲藏。
這一天,亦是尤希八百壽慶的正日。
九十九張大桌,堆滿宗師後期獸血獸肉,敞開吃喝。
但主桌不見瞿兆精的影子,令宴會蒙上了一層陰影。
看得出尤希眉宇深處的隱隱不快。
宴會廳酒酣耳熱之際,相浩安排的鬼君,神不知鬼不覺在維州府修的駐地,放了個紅色包裹。
高階府修皆去了壽宴,留下看門打雜的下人,哪發覺得了鬼君偷偷放包。
壽宴的盛大自不用說,熱鬨了兩個多時辰方才散去。
壽慶次日仍有靈物集市,但當日傍晚,令人震撼的消息就迅速流傳開來。
“州府收到告密信,說尤府鬼侯新收的法寶,似為失蹤的辛乙法器!”
“州府正做全麵調查,明日還要調解尤家和隆泰糾紛。”
……
尤家賠了千萬靈石,不過尤希狠狠抽了隆泰一個耳光,麵骨開裂,牙飛吐血。
“勿讓本君再看到你,離朝度嶺遠點!”
尤希行為蠻橫,又當著主持調解的副州主之麵打人,會場大嘩,險釀成混戰。
“尤希混了八百年,就這德行?怎麼活到現在的,為了件不起眼的小事,成了眾人眼中的混蛋,又大大得罪了州府,簡直不可思議!”薛通聽罷消息,對苗高風說道。
“苗某亦覺奇怪,三方中不知誰在演戲!”苗高風說道。
之後,州府收走辛乙的法寶,抄錄了所有請柬名單、入交易會修士名單,走訪仍在朝度的鬼修,包括薛通。
該怎麼說怎麼做,俱預先仔細掂量過,州府修士自問不出線索,亦不會產生懷疑。
薛通幾乎是在滿腹狐疑的情況下,離開的朝度嶺。
當所有外人儘皆離去後的第五天。
朝度嶺後山,來了位神秘鬼修。
這座園子是尤希修煉之地,非請任何人不得入內,不過神秘鬼修借夜幕掩護,又巧妙的避開了所有警戒,坐在了院子裡假山旁的小屋。
不一會修煉山洞石門移開,尤希也進了小屋。
“尤君侯兌現了承諾,本尊這就傳你第二部分心得,你若覺有效,就依計設局,將魚兒一網打儘!”
“隨後本尊再傳餘下的心得,和那枚神泣靈丹!”
黑衣鬼尊拋出一塊玉簡,說道。
尤希接過,目不轉睛飛速瀏覽了一遍,說道:“甘尊言而有信,望交易完成後,尤某能順利敲開鬼尊之門。”
“勿需擔心,定會如此!”甘叢說道。
……
尤希屢次衝關失敗,隨其年齡逼近千歲大限,法海即將進入衰期,晉級希望日漸渺茫。
他當然不甘,所以當甘叢出現在麵前,告知可全力輔助,傳授煉功心得,贈送神泣丹之時,尤希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不計後果願答應甘叢提出的一切要求。
神泣丹乃從七品的靈丹,極度稀少,有助衝擊鬼尊大關。
尤希三百年的鬼君生涯,從未見過此靈丹。
而甘叢當年煉藥時,幸運多得一粒,留存至今。
“本尊正積蓄力量,推翻衛飛白,急需尤君侯這樣的能士輔佐,君侯設法搞壞與維州府的關係,成眾矢之的,本尊便信你合作的誠意。”
甘叢提條件,後才有了尤希指使尤興芝,故意搞事...
至於辛乙法寶的線索,指向尤莊,那也是甘叢的授意。
隻是薛通、苗高風不知罷了。
……
三月後的一天,苗高風約見薛通。
“很奇怪,殺辛乙的嫌疑,漸漸轉向了尤莊,也不知州府是怎麼查案的。”苗高風說道。
“會否是州府惱怒尤家,找借口修理?”
“不見得,尤家好像很不配合,許多事不願澄清,越查水越混。”
“尤希老糊塗了!”
“嗬嗬,糊不糊塗苗某不知,不過相君侯指示我倆趕往朝度嶺是真的。”
“怎麼可能,去幫尤家?”薛通驚道。
“尤家扣了查案的府修,欲見瞿兆金,要求把事說清楚,結束調查。”苗高風說道。
“扣查案府修?光此一條事就夠尤家喝一壺。尤家鬼君比維州府少四成,何況州府還能調人請人,除了調動本州其他府鎮的兵馬,瞿兆精說不定還會去請羨州修士。”薛通說道。
“故而才需吾等幫忙,進尤府躲藏,戰時殺出,一舉殲滅維州府修!”苗高風說道。
……
薛通至此才揣摩出前因後果,心中猛然一驚,旋即大喜。
“此局布得煞有介事,又如此之宏大,主謀當非相浩之流,比他還狠的主,又會是誰呢?”
“甘叢!”薛通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