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通本想帶你回沄熙,如今情況有變,天芒宗遭屠,時間未過多久,需儘快報複,以拖住道法,使其留在寰辰!”
“沄熙不能陪你去了”薛通說道。
鐘容哪應付得了如此複雜的局麵,嘟囔半晌問道:“你怎知道法還在寰辰?”
“薛某回寰辰後,去了趟中州,迄今僅半年稍多,坊間流傳我去了沄熙,但虛虛實實,道法應仍在確認,更何況素心宗麵臨殘酷報複,許多事亟待處理,他一時半會哪來得及去沄熙找我?”薛通說道。
“那鐘某怎麼辦,中州待不下去,西南域和沄熙也不行,難道獨自流浪?”
“薛某有個主意,馬上走!”
薛通和鐘容匆匆離店,鶩船獠鷲輪番上陣,一刻不停,耗費近千萬靈石,跨越十萬裡,三日即趕到了延西。
九巧莊氣氛緊張,陳苼、左馬奎不見蹤影,薛通、鐘容悄悄潛入,隻見到女管家鄭映容。
“薛大道長!”鄭映容驚喜道。
“你家主人呢?”
“主人去了哪,老仆亦不知曉,不過有辦法聯絡。”
鄭映容召來信隼,寫了張字條,落款畫了枚樟葉。
“空信或帶樟葉的字條,即屬正常,否則就是受脅迫時所發。”鄭映容說道。
鐘容隱約明白,鄭映容是防範被道法扣住,強迫她寫一張有事叫人的字條。
“嗯,做得好,薛某就在莊裡等。”
薛通詢問鄭映容,得知屠宗血案剛過百日。
……
兩日後,陳苼、左馬奎回莊。
“薛某與延西道友的關係隱藏極深,九巧莊才幸免於難,但時間久了,道法和素心宗調查深入,你二人難保不暴露,薛某意思,事情未徹底平息之前,你二人應遠離寰辰。”
“與鐘道友同去沄熙,暫且住玄淩宗!”
薛通給了數枚儲物戒,又道:“戒中鶩船和靈石,足夠飛行八萬裡,另有薛某的名帖、信函,沄熙詳圖,可謂萬事具備!”
陳苼、左馬奎稍一思量,決意去往沄熙。
“映容,此地便交給你了,照顧好莊人!”陳苼眼圈紅紅,說道。
薛通送走三人,陳苼、左馬奎宗師大成,算上鐘容,玄淩宗實力大增,更讓他放心。
天芒城。
宗部大院一片焦土,宗主齊源洪、副宗主華長廷,眾多長老、客卿,皆死在了道法的屠刀之下。
僅少量先天幸存,但早已鳥獸散去,薛通認識的雷震、孟經朝亦生死不明,不知所蹤。
天芒宗已不複存在!
仍有俗人百姓在殘垣斷壁間翻挖,試圖找到些值錢的物事。
薛通乘鷲,盤旋高空悲憤難當。
駕鷲北飛,直撲鄢州。
“道法會在哪?”
“通常會藏在薛某最可能出現的館府,等我上門。”
“塞山府離任州最近,道法會否就在那?”
“薛某就怕你不在!”
薛通塞山鎮外休息,精心準備。
道法之戰無可避免,除非忍氣吞聲,外加不顧玄淩宗人安危。
薛通早想好了不惜動用通天靈寶的終極手段。
但當他殺氣騰騰躍入塞山大院時,方知此地已是空無一人!
“素心宗全線龜縮?!”
薛通當然不肯善罷,放火燒館!
……
望天峰,素心殿。
妙清身披白袍,背負雙手,踱步說道:“薛通已在塞山燒館,素心大禍臨頭了。”
“宗主為何如此悲觀?廣承雖極度不齒道法的劣行,但守護素心宗義不容辭,更何況道法遊曳領地,如遇薛通,定能斬之而回。”
“黃某隻管本宗安危,道法彆來見我,此種惡行把宗門和師尊的臉都丟儘,不少素心宗人已然棄宗,離開了鄢州。”
妙清聽罷,歎口氣說道:“妙清何嘗不是如此,但即便張貼告示,將道法逐出宗門,薛通亦不會善罷甘休。”
“此事就算我們對不起他,惡人做到底,見之即全力諸殺,了卻這筆不堪回首的孽賬。”
“殺道法呢?”黃公泰忽道。
他與道法的仇怨,仍如當年一般刻骨。
“殺不了,何況殺了違背宗規。”妙清說道。
“他大逆不道,驅除宗門後再殺,何來違規之有?”黃公泰不依不饒。
“師兄覺得殺天人中期的道法容易,還是乾掉那個薛通容易?”廣承子插話道。
黃公泰默默不響,算是承認道法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