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通大感頭疼,領的這份苦差談何容易。
不願與霞山往來的妙高修士,多半與雪源宗交好,殺此類妙高宗人,稍有不甚就會引來雪源妙高兩宗的報複,更不用說背後的武聖陸紹羽。
薛通無絕對實力,此份差事何其難辦。
薛通抱定能幫侯青丹辦妥就辦妥,辦不成就走人的心思。
玄門之爭非其關注,薛通關心的是自己的修煉。
天人後期還早,法器提升一時半會又無門道,僅靈寵的升級相對迫切。
獠鷲一旦麵臨突破,含靈雷角獸便可派上用場,其餘三寵則無大促之物,尤其白虎及暴猿。
……
氣溫趨寒,馬獸鼻孔噴冒白氣,臨近寒武山域,人煙稀少,地麵薄冰漸增。
馬獸蹄下生刺,彆說薄冰,即便堅冰如鐵,亦絕少打滑。
接連數日無機會找事,薛通百無聊賴進了山區屯村。
酒館來了稀客,掌櫃親自暖了壺好酒,送進房間。
薛通邀其小坐閒聊。
掌櫃隨口一問,“道長可是去大山尋獵?”
薛通心中一動。
“常有修士去山裡?”
“不多不少,寒武山係地域極廣,東西南北俱達六七萬裡,內陸和雪源妙高的修士尋獵采集,一年四季皆有。”
“嗯,本座亦有此打算!”
薛通心中計劃逐漸成型,“雪源主山大皚山,山腳雪源城,五千裡外便算不得其宗門領地,不如去那樣的地方,既是無主空間,又或能遇到妙高及內地修士。”
“隻需遠離五碣山,那裡是陸紹羽的老巢。”
薛通乘獠鷲入山。
……
山中轉悠一月,薛通如願以償,寒樹林見簡陋修士營地。
三男一女,似是兩撥人合夥。
四宗師頗為緊張。
“你四人在此作甚?”薛通麵色平和問道。
“等人,約的朋友幾日便到。”為首年長宗師答道。
另一中年人插話:“約的銀鈎舫主。”
“哦”薛通並不識得什麼舫主,但中年人的心思他大致揣摩得出,無非是警告他勿輕舉妄動,厲害的正主很快便到。
據薛通所知,雪源宗控製寬鬆,屬地中小玄門眾多,這些玄門聽其號令,平日裡基本各乾各事。
銀鈎舫想必是其中之一。
“幾位道友自何而來?”薛通問道。
“內陸,來過寒武山域數次。”年長宗師說道。
薛通兩眼一轉,“既從內陸來,為何又約本地地主?”
“此地已非雪源地界,約銀鈎舫主隻因有事,但請見諒不便相告。”年長宗師實話實說。
“罷了,楊某告辭!”薛通說道。
他身處險地,薛原的假名已不適用。
他打算佯裝離去,再暗中觀察,好不容易找到點事做,不可能輕易罷手。
“楊道長留步!”
四人中唯一的女修忽道。
“容吾等商量商量”女修拉另三人走遠,交頭接耳。
“道長留下罷,吾等與銀鈎舫主亦是初次見麵,過兩天若有收獲,吾四人的那份五人分賬,算你兩成。”年長宗師說道。
“嗯”薛通欣然應允。
“發現靈物了?”薛通張望幾眼,問道。
中年道姑點了點頭。
道姑的意思不言自明,銀鈎舫主初見,對方初期天人,禍福難料,有個“楊道長”牽製,銀鈎舫總不至乾起謀財害命的勾當。
……
年長宗師名曰董方鎧,插話者穆燾,道姑乃穆燾師妹祝宛容,宗師大成。
四人來寒武山域數次,與銀鈎舫宗師衛忖略有交情。
衛忖通常會與四人同行,采集所得靈物均分。
但半月前,百裡外的山穀,令五人震驚。
五人路過時正值日落,山穀突然一股濃霧,寒意超尋常十倍。
五人仔細尋查,霧氣卻莫名消失,毫無端倪可尋。
待次日日落,山穀霧氣再現,貌似為地表穿出,僅持續日落前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接連數日如此,山穀地底有異,已是鐵板釘釘。
寒氣冰冷如刀,五人恐無法駕馭異物,衛忖回銀鈎舫叫人,約定無論有何收獲,銀鈎舫來人多少,皆與董方鎧四人對半平分。
“好,那就等銀鈎舫的人來了再說。”薛通說道。
他不問山穀在哪,也不提議先去看看,亦是想讓四人更加放心。
兩日後,寒樹林外腳步聲聲。
銀灰道袍,亮銀道冠,銀鈎舫主神采奕奕,氣定神閒。
見到薛通的一刻,閃過一絲不悅之色。
顯然視薛通為其“至高”地位的阻礙。
“哦,這位是?”銀鈎舫主趙又潼問道。
“貧道楊世傑,路經寒樹林,董道友約我一同查探。”薛通客氣言道。
“嗯,反正多個幫手又不壞事,楊道友就留下吧。”趙又潼見薛通位子擺得頗低,大刺刺說道。
他帶了兩名隨從,衛忖及一頂峰宗師。
“半時辰後落山,舫主請!”董方鎧恭敬道。
……
冷霧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