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門乃一小桌,僅能供兩位小酌。
酒館裡無人注意薛通,瞭城修士比僻遠的寒武山域為高,二層小酒館,至少有四位天人。
不愧是內陸熱鬨的地方,種族繁多,酒館裡矮人獸人亦有兩桌。
薛通住的就是人多的客店,方便領世麵,他叫了幾樣小菜安靜吃喝,也不搭訕,隻豎耳聆聽。
半月下來多少得了些消息,知瞭城一帶,最大的玄門名曰濟遙宗,宗主武聖中期。
薛通酒館坐坐,靈物鋪逛逛,將雪源十餘修士的家當,花費怠儘,換回天人級獸屍、毒粉毒素,若乾六品靈丹。
瞭城天人初中期的靈物並不罕見,薛通分散購入,未引人注意。
“差不多該回了,回程七八萬裡,花上一兩月功夫,雪源妙高兩宗,也該鬨騰起來了。”
……
五碣山。
訪客妙高副宗主,取了袋靈石,塞給山門守衛,“煩請大人通稟,奸人使壞,殺雪源宗長老嫁禍妙高,如今兩宗行將翻臉,需請陸聖做主!”
“哦”守衛神識一掃,袋中裝了約八十萬靈石,他與同伴對視一眼,說道:“副宗主的禮數到位,吾等本該照辦,然陸聖上次被打攪便暴跳如雷,我擔心...”
“事態緊急,請大人通融,陸聖怪罪下來,由我全部承擔!”妙高副宗主懇求道。
守衛宗師之級,隻因替陸紹羽看門,妙高副宗主也不得不低三下四,稱其大人。
“要不副宗主客院小住幾日,也算恭候過陸聖了,再求見不遲?”守衛說道。
“陸聖不會怪罪的,煩勞大人了!”副宗主邊說,又取了袋靈石“孝敬”。
“好吧,隨我來!”
妙高一行三人,隨兩護衛上山。
近山頂一座精巧華美的宮殿,後院直通地宮。
“就在殿前坪地等候!”
高個守衛獨自進殿。
妙高人靜候聽宣,卻等來了一聲暴吼!
“誰讓你們來的!”聲音惱怒至極。
殿前四人肝膽欲裂,嚇得跳將起來。
眼前已多了一人,手提血淋淋死屍!
死屍胸口大洞,心肺掏空。
陸紹羽麵皮焦黃,披頭散發,咬牙切齒盯著妙高副宗主。
幾人腿腳一軟,撲通跪地。
妙高副宗主心底拔涼,識海閃過一念:“傳言陸紹羽每次露麵,暴躁程度便升級幾分,或是因所煉功法導致。”
“雪源宗欲屠殺妙高宗,請陸聖...”副宗主知一字都不能浪費,甚至需誇大其詞,才能讓陸紹羽忍住不發。
“去死!”陸紹羽大手一揮。
漆黑掌影,猛擊妙高副宗主頭顱。
“嘭!”
副宗主的近體護層,連同他的腦袋,俱砰然炸碎!
陸紹羽接連兩抓,將剛剛跳起欲逃的另兩妙高宗人,抓成了肉泥。
“聖王饒命、聖王饒命!”
矮個守衛磕頭如搗蒜,褲子尿濕。
陸紹羽未再言語,人影消失。
守衛不停磕頭,足足一炷香功夫。
末了起身觀察一陣,悄悄擼下四屍儲物法器,慢慢退至山腰,隨後發瘋般狂逃。
“陸紹羽已瘋,留五碣山死路一條,今日所發大財,足夠揮霍幾十年了!”
守衛隻隱約記得,自百年前那個狌狌模樣的野人走後,陸紹羽的精神狀況就江河日下,暴躁症愈演愈烈。
陸紹羽確因修煉崇光結界大妖,半狌人辛無常的《狌神功》而致心智紊亂,暴虐癲狂。
辛無常礙於誓約,不便報複,但陸紹羽幾次三番懇求其傳授狌神功,辛無常索要好處後,順水推舟做了人情。
陸紹羽隻知神功絕倫,不知需特殊血脈方能修煉。
從此走上了發狂發癲的不歸路。
……
妙高宗主周蓬,左等右等不見人回。
十日足矣之事,二十日仍不見人影。
周蓬派執法堂主閭峂忠,帶人再上五碣。
寒風刺骨,空蕩蕩殿前,閭峂忠見到冰凍的死屍。
他望了眼暮色中詭異肅殺的石殿,果斷撤退。
“副宗主慘死,地麵連打鬥的痕跡都沒,要麼陸聖殺的,要麼打退陸聖的人殺的,不走留這等死?”
多年的執法堂經驗,救了閭峂忠小命。
雪源妙高兩宗,關係頓入冰點,妙高指責雪源宗策劃了碣山事件,無奈宗門實力遜色,未敢下主動報複的決心。
……
霞山。
侯青丹接報,妙高副宗主慘死五碣殿前。
“哦”
侯青丹大感意外,繆長老之死,她斷定係“薛原”所為,但妙高副宗主隕落,著實令她摸不著頭腦。
“薛原哪來實力殺的雪源人,尚有待核實,怎麼連妙高副宗主都死了?難道另有其人,也在打妙高宗的主意?”侯青丹似問非問道。
“或許先前估計的,是薛原殺的雪源長老錯啦?”書生模樣修士伍頤說道。
“傳言說雪源宗在瞭城查獲了妙高令牌嗎?那是本聖交給薛原的,不會錯。”
“要不就是薛原與人聯手,另一人殺的妙高副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