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道友哪裡人,散修?”薛通問道。
“雁北山人氏,無宗無派。”
“尋藥幾年,去過海島?”
“陸續十五六年,曾去滄魔海求藥,問得兩味,但那實在過於危險,盧某幾次險喪性命,不得又回內陸。”
“令師妹患病多久?”
“唉,四十年矣,越拖越重,不吃這補仙丹怕是不成了。”盧展峰歎了口氣,說道。
“補仙丹?”薛通從未聽過此丹,難道取的是大補仙氣之意?
天下丹藥甚多,稀奇古怪的藥方難以計數,補仙丹他聞所未聞,亦在情理之中。
就像他在霞山買的古丹方,利用九霄盟的龐大脈絡,十年來以購入三百餘套靈藥,隻待閒暇時煉丹。
“璜菇、金焰藻、黛掌,鐵鼇鰹、黿鼉心、化蛇膽。靈藥需兩千年以上,妖獸不低於天人高階,前五樣尚可,化蛇可就難了。”
“化蛇人麵豺身,背生雙翼,乃上古妖獸,雖繁衍至今,但存世極少。”
“今日便用信隼,將六靈物高價求購訊息發布,中南域內,去過滄魔海的修士,或留有道友所需之物。”
“交三千萬靈石訂金,半年無貨退還。”薛通說道。
盧展峰付了靈石,鄭重久寫罷字據,薛通問道:“雁北山除了你師兄妹,另有何人?”
“雁北山乃修士自發聚集之地,我和師妹三十年前去的那,師門無他人在雁北。”
“尊師呢?”
“尊師三十年前仙逝,七弟子百餘徒孫就此散了。”
薛通讓盧展峰耐心等待一月,看看能湊齊幾樣。
……
九霄商盟威力顯現,一月替盧展峰籌得璜菇、鐵鼇鰹兩樣。
“好吧,去雁北山見見你師妹,看能否想點辦法。”薛通說道。
“長老要去外域,為不相乾的人作事?”鄭重久不解。
“你放心,羅某會隱藏身份,不會給九霄盟惹來麻煩,去去就回。”薛通不悅道。
鄭重久哪敢多囉嗦,點頭作罷。
薛通傳音:“本座來了數月,消息流傳,滋事者縮頭不露,說不定趁我外出之際再度搗亂,引蛇出洞豈不正好?”
“是是!”鄭重久傳音回複。
薛通帶靈隼前往雁北。
先天靈隼兩萬裡識途,薛通到了盧府,隻消讓靈隼聞嗅味劑,靈隼便能記住位置,在暘城與盧府之間往返。
九千裡外雁北,乘鶩船一日即到。
雁北山乃一條普通山脈,聚集修士數千,山腳雁北鎮人口十萬,無宗派玄門,盧展峰的宅府建在離鎮不遠的石峰之上。
盧府規模適中,後院一股淡淡的藥味,預示主人常年服藥,身體不佳。
盧展峰師妹賀芝蘭,蒼白的麵容湧上一股喜悅之情,由侍女攙扶,勉強坐定,說道:“師兄回來了啊。”
“芝蘭,老天助我遇羅道長,靈藥有希望了!”盧展峰急切叫喊。
賀芝蘭朝薛通微微頷首,示意感謝,又道:“師妹怕是熬不過明年了,師兄莫要太耗心血,變賣法器,掏空了家底,救我這無用之人!”
“誰說的,盧某便是拚了性命,粉身碎骨也要治好師妹!”盧展峰帶哭腔,哇哇叫道。
盧展峰情深意切,真情流露,薛通看在眼裡,插話道:“事在人為,賀道友的病情,讓羅某診治診治。”
薛通抵住賀芝蘭掌心,法力流順經脈緩緩流向其法海。
薛通皺起了眉頭。
賀芝蘭經脈萎縮,脈壁皺紋密閉,宛如枯萎的細枝,法海晶體更是萎縮到正常一半大小,靈壓僅宗師中期,距其四十年前已降三級。
“真元枯竭,已煉不出氣來,尋常靈藥隻能延緩法海乾涸的過程,極難重獲生機。”薛通說道。
“在下請過數名醫,說法大抵如此。”盧展峰愁容滿麵。
“羅某試試,至少能延緩幾年,爭取時間求得補仙丹。”薛通說罷,全力發動儘武真經。
一股精純的法力,溫泉般湧入賀芝蘭經脈,迅速填滿角角落落。
盧展峰已做過不知多少次類似嘗試,無奈賀芝蘭的法海經脈毫不吸收,徒勞無功。
但薛通卻有所不同!
薛通灌入之法力源源不斷,壓力不斷升高,賀芝蘭輕哼了一聲,麵現痛苦之色。
薛通停止灌輸法力說道,“將你師妹赴床上躺好,服下...這枚止痛靈丹!”
盧展峰言聽計從,九霄盟的這位“羅道長”出手,果然不同往常!
賀芝蘭亦從適才刺骨斷筋的痛楚中回過神,怔怔不語,算是默許了薛通的提議。
安排妥當,賀芝蘭服下正六品止痛丹藥。
薛通發動儘武真經,法力壓入賀芝蘭經脈。
足足比先前多灌了五倍!
末了賀芝蘭一聲大叫,白眼一翻昏死過去。
渾身的痛楚超出止痛丹極限,劇痛令賀芝蘭當場昏厥,人事不省。
薛通收手,說道:“暫且到此,經脈法海多少會吸入些高壓液體法力!”
“是是,道長大恩小可無以為報,這點診金還望...”盧展峰激動難當,遞上靈石袋。
薛通打斷道:“羅某若是為了看病賺錢,來也不來了,盧道友稍放寬心,先看看效果。”
兩日後賀芝蘭醒轉,病容似無先前可怕。
薛通法力在其體內探測,“枯萎”之狀,果然有細微改觀。
“嗯,多治幾次,效果就會明顯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