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王族內亂,小的不知詳情,又不敢亂說。”宗師受魂術侵擾,口風一鬆道。
“王族內亂?裴王呢?”
“久未露麵”
“羅某如何才能入城?”薛通問道。
宗師守衛與十人隊同伴對視幾眼,搖頭道:“無法可想,前輩如若硬闖,吾等隻能拚了性命告警。”
守衛職責所在,薛通自不會動手傷人,就此離開又不甘心。
主門緊閉,兩側可供窄馬車通行的輔門,堆積障礙,而牆上城樓,還有更高階的修士鎮守。
迅疾從輔門障礙上方穿過,亦不可能,漂浮的警戒會立刻電閃雷鳴告警。
薛通淡淡一笑,“不關你等之事!”
驀地騰躍衝天,自城樓外側一掠而過。
警戒觸發,城樓簷頂倏忽炸開,躥出藍色雷龍。
雷龍鱗光閃亮,朝十丈外薛通飛撲,龍爪高昂,赫然一揮。
薛通一拳搗出。
淡淡拳光無聲無息,撞上龍頭。
“嘭!”
巨龍瞬間崩碎,化作雷光萬道。
城樓碎片如雨,岩石牆亦切開無數裂口。
天人後期統領當場傻眼,他之修為根本無力承受雷龍一爪,薛通輕描淡寫一拳即勝,讓他立急停不再追趕。
統領捏碎傳音符呼叫。
薛通已飛遁十裡,跳落一處深宅大院。
一眼望去,警戒禁製密布,顯示主人非富即貴,修為不低。
薛通略用蠻力,絕影步輕輕一點,連翻數道院牆。
他在城門搞出大動靜,必遭追蹤,飛遁時的法力亂流,將引來大批修士,蠻力痕跡極小,有望逃脫。
薛通的人影,穿過座座園子,前方一大片排列不整的小院。
已到了普通修士聚集的城區。
薛通消無聲息跳進座破落院子,院內全無警戒,想來院主身份低微,無所謂防範他人。
薛通藏身牆角雜物堆,若守衛搜捕,便衝出城作罷。
……
直至天黑,無人靠近。
“不查了?無暇顧及外城?”薛通尋思。
靈界王城麵積廣大,分內外兩城,內城王宮遠在兩百裡外,外城徑寬往往達三四百裡。
薛通輕彈氣流,撞響石屋大門。
半晌,中年先天修士現身,驚覺薛通修為,瞪大了雙眼。
“你我也算有緣,勿需驚慌,問你點情況。”薛通語氣平和,問起毛栗族與裴國的糾紛。
“五十年前,裴國與毛栗族經數載談判,爆發衝突,陸續傳出的消息是劍國卷入,另加一股神秘勢力攪合。”
“最終毛栗人讓出了三成領地,劍國占去其中小半,連同荊淙河穀在內,大半歸了裴國。”中年修士說道。
“這麼說裴國贏了?”
“也不儘然,裴國高階損失巨大,王族因此矛盾爆發,幾經演變,竟致王城禁封。”
“為何禁封?”
“在下不知,或因逼王退位有關。”
“神秘勢力呢?”
“情況不明,數十年來時有流言,神秘人扶植王族內部勢力,與裴王作對。”
薛通串聯起前前後後,揣測出脈絡:“異人幫覬覦裴國大位,攪局河穀衝突,趁裴國實力大損,浮出水麵,扶植傀儡上台。”
“裴國內亂,本座沒興趣,隻瞧熱鬨。你一臉失落,可是修煉遭遇瓶頸,晉級無望,賺錢無門?”薛通問道。
“晚輩十年修煉毫無進展,王城又無門路,隻能繼續熬了。”中年人黯然道。
“贈你靈物兩樣,法咒三篇。”
薛通挑了五物相贈,靈物乃他無暇變賣的,看不上眼之物,價值三五百萬。
薛通曾開宗立派,知先天級修士所需法咒。
中年先天接過儲物袋,頭暈目眩,心中僅有一念:“難道這便是傳說中的天降機緣?”
“就在石屋修煉,靜觀其變!”薛通又道。
……
兩日後清晨,隆隆聲隱約入耳。
薛通出屋,遠遠望見內城放起了禮花。不久傳來消息:“新王登基,大赦天下,服喪一年後正式繼位。”
“哦,王族內亂落幕?”薛通心道。
冷清月餘的王城,瞬間變得熱鬨,薛通換裝出屋,隱藏修為混入人群。
酒館茶肆擠滿,傳言先王一月前即已隕落,由名不見經傳的十六子繼位,秘不發喪至今。
“聽說天人頂峰修士硬闖城門,後來有消息麼?”
“哪有消息,說不定新王因此受驚,故才宣告繼位。”
“老裴王武聖之級,怎麼隕落的?”
“噓~不可亂說!”
酒館裡議論紛紛。
薛通客店住下,隔三岔五出門,獲悉幾十年間,武聖裴王、天人高階數王子先後殞命,新王係由外姓侯爺力薦上位。
而裴王的隕落,傳言乃修煉失控暴斃。
信者寥寥,但無人敢公開質疑。
更為要緊的一條傳聞,讓薛通心情大壞,“河穀之戰,首當其衝的奇琥寨人,隕命者七成!”
薛通在毛栗族購買靈蟲,逼退異人幫,雖非裴國大動乾戈的主因,但多少脫不了乾係,是以他才不願直麵毛栗,先改道來了王城。
如今王城事了,又聽得極度鬱悶的消息,薛通當即萌生去毛栗領地之意。
薛通順荊淙河逆流而上。
兩岸高山峽穀,風光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