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副宗主...”
常之謙喃喃道,神情恍惚,似乎還未從變故中徹底清醒。
薛通一把抱住侯青丹,拍其肩膀安慰,迅速鎮定。
“需和妖族做個了斷,把人都叫來!”
……
議事廳,霞山宗十餘高層。
“妖族占據東瀘,因煙河難渡,大軍無法開拔,才形成東西割據之局麵。”
“但妖族擴張惡習難改,欺本宗太甚,薛某才滅了殼山妖村,斬殺來使。”
“劇烈衝突迫近,薛某提議將大皚山、雪源宗的人撤回,穩守霞山。”
“薛某不日將赴東瀘,設法殺了金鰻、狒遆!”薛通說道。
“妖族實力遠超本宗,如大批高階赴霞山怎辦?”常之謙問道。
“妖族準備總需時間,吾等提升防禦,並非一觸即潰,再者薛某至妖族腹地作亂,可拖住金鰻、狒遆。”薛通說道。
“薛聖出馬,東瀘定起驚濤駭浪,但不排除金鰻狒遆置其於不顧,直指霞山,逼薛聖回救現身。”諸葛景說道,他天人頂峰,任職長老,宗門排位大進。
“諸葛長老言之有理,不過本宗有玉石俱焚之決心,若金鰻狒遆攻山,吾等便棄宗遁走,各奔前程。”
“而妖族卻難說有不惜代價的決心、能承受薛副宗主在其領地大鬨。”侯青丹絕然說道。
“東瀘妖人領地,危機四伏,薛副宗主真要獨往,三思啊。”閻四海不無擔憂道。
“即便刀山火海、冥府地獄,薛某也不得不走上一回,如此方能避免大規模戰事,閻長老放心罷!”
“暫不大張旗鼓,薛某去東瀘的消息也無需隱瞞。”
“可適當放些假消息,就說薛某穆洲帶了人,不懼東瀘妖族。虛虛實實,讓金鰻狒遆,不至急吼吼立刻報複。”薛通又道。
……
兩日後。
薛通與侯青丹渡過美好時光,臨行前留下大批淬土和妖人法器,依依惜彆。
鋒牙信函顯示,妖人來自寧陽大營。
“寧陽城內大營,固若金湯,禁製重重,薛某最好大鬨一番,合都的金鰻、狒遆便會有所顧忌,延緩進攻霞山。”薛通城外徘徊。
曆經兩百餘年,寧陽墳場器魂殆儘,鬱鬱蔥蔥,鬆柏參天。
東瀘妖族占人口八成,人族比例已比當年增多,混進城問題不大。
鋒牙覆沒的消息還未傳回寧陽,城門警戒與往常無異。
薛通一身東瀘人修打扮,接受盤查。
他借口買賣靈物,欲進寧陽。
值守妖修,以法力流探測薛通法海,法力流輕壓鬼隱衫,饋力顯示修為天人頂峰。
“嗯,小心行事,不得違令違規!”妖修在薛通出示的楊世傑名帖上,蓋了印戳。
薛通並非不能趁夜翻牆入城,反正不費功夫,試試妖族警戒水平也好。
薛通城內閒逛,直至深夜。
城北。
寧陽大營。
大營主將斑狼,修為不及城主紅虎、督軍鋒牙,排行第三。
薛通躍上高屋簷尖,彎弓搭箭,直射十裡外大營主旗。
夜空倏亮,警戒法陣洞穿,金剛箭射斷旗繩,營旗飄飄墜落。
箭跡留痕,指向薛通方位。
妖修成群結隊,撲向高屋。
薛通早有準備,一通亂拳,立屍橫遍地。
妖人前赴後繼,薛通似為困獸,但他身外那團密不透風的拳光,無論法器法咒,俱毫無例外彈開。
每隔數息,薛通便會暴拳出擊,痛殺數妖。
薛通估摸時辰,重拳開路,馭雲急遁。
大批妖修狂追。
臨近城門,薛通人影一晃,急升數百丈,半空警戒劈裡啪啦亮起。
眨眼間薛通已飛越出城。
身後十裡,一抹厲光直追。
寧陽大營主將斑狼。
更遠則是天人頂峰副將、大成偏將...
斑狼越追越近。
自瀘州人族妖族大戰,斑狼養尊處優三百年,上一回的惡鬥,已是他識海深處遙遠的記憶。
身下樹木山丘閃縱即逝,耳畔呼呼風聲。
斑狼驀然清醒,“寧陽遭襲,或與殼山有關!來人莫非引我上當?”
斑狼戛然急停,等待寧陽大營諸將。
薛通扭頭看在眼中,擰身反撲。
遁速較先前暴增。
斑狼隻見一道朱紅亮光,拳頭大小的翼火珠,已距身不遠。
斑狼足底氣流狂噴,急與寧陽營妖修彙合。
手中狼刀揮劈。
斑狼隻當薛通的翼火珠,乃乾擾法咒,阻其快速遁走而已。
“轟~”
火雲綻放,火球徑達二十餘丈,遠超斑狼想象。
熾熱火力,險些熔穿他近體護罩。
斑狼悚然大驚。
火光中薛通已撲近至不足百丈。
數枚火珠呼嘯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