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法者三人,絡腮大漢、相貌平平的中年婦人,神情凝重的瘦高個。
滿目狼藉,焦土坑遍地。
時值大慶,客店修士數百,持續趕來。
絡腮胡、中年婦人天人大成,瘦高個頂峰,&bp;兩方實力旗鼓相當。
“狗賊去死!”絡腮胡大喝,青溟寶劍疾斬而出。
絡腮胡隻覺手臂一脹,法力倒卷,幾乎衝破其經脈,皮膚通紅,毛孔滲血。
離其不遠,一青袍老者三指緊緊捏住青溟劍,&bp;笑眯眯道:“大喜的日子,&bp;可彆鬨出人命!”
絡腮胡遭大力反噬,&bp;一口氣悶住,張嘴竟說不出半字。
薛通已聽見身後不遠,修士低聲嘮叨:“總盟茅老爺子,玄燮指?”
“茅老爺子幾十年沒現身,今日怎會恰巧路過?”
“我哪知道,少廢話!”
薛通對茅皓霆淩厲的指捏亦頗為讚歎,他自忖苦練數月大致可為,但絕不會如此輕鬆。
茅皓霆武聖後期,玄燮指乃其招牌絕技,以奇快奇狠見長,傳言同級修士,縱然法器勝出,亦死在了玄燮指下。
“茅...前輩?”中年婦人猛然想起,遲疑道。
“汝等因何鬥法?”茅皓霆眸光一掃周遭,問道。
薛通低頭回避,豎耳聆聽。
“前輩明鑒,&bp;我與此賊勢不兩立,&bp;今日得見,豈有不殺之理。”絡腮胡緩過勁說道。
“在器盟鬨事,更何況大砍大殺、本尊聽說宵小鼠輩欲渾水摸魚,你幾個湊什麼熱鬨!”茅皓霆斥道。
“哪有哪有,前輩千萬彆誤會!”絡腮胡神色慌張。
“滾!”
話尤未落,三股勁風刮過院子上空,絡腮胡幾人原地消失。
薛通看清,茅皓霆玄燮指三次出動,&bp;揪人後脖遠遠甩飛。
絡腮胡三人,筋骨麻痹,&bp;法力運轉失靈,&bp;重重摔地吃了不小的苦頭。
“道長修為高深,佩服佩服!”薛通驀然心動,&bp;主動搭訕。
海族遲遲不來消息,&bp;薛通已生主動出擊之意。
“閣下哪的?”茅皓霆大感意外,陌生人在他麵前,&bp;敢胡亂搭話者極少。
“羅某乃滄海修士,想打聽一人,名叫多布。”薛通傳音問道。
“沒聽說此人!”茅皓霆抬腳便走。
“羅某就住客店,道長想起什麼煩請告知,&bp;慶典若有人搗亂,羅某或可幫點小忙。”薛通不顧茅皓霆臉上難看,再度傳音。
“哦,難得你古道熱...”茅皓霆腸字未出口,趁人不備忽然動手。
薛通突覺虛空波動,一掌翻出。
拍中玄燮指背!
茅皓霆本想指戳薛通,小以懲戒,遽然一股劇痛,兩指已腫成蘿卜。
他垂袖掩住傷情,發功倒射,眨眼消失。
……
“去海族會館問問闔金,這麼久,就沒一點消息?”
“就說我準備以蛟王器師的身份,拋頭露麵。”薛通吩咐度丞。
度丞來去匆匆,帶回密信:“戢倉下落不明,多布已離開王都,傳言數股勢力滲透慶典,詳情待考。海族器師的名頭,道長儘管用。”
度丞遞上一塊蛟王玉牌。
密信以口訣及武聖後期級法力開鎖,即便度丞不巧被查,隻需悄悄念錯口訣,信即焚毀,不致走漏消息。
薛通改寄希望於茅皓霆。
所謂盟會大慶,除了正日典禮盟會高層的亮相,為期一月的各類聚會才是真正的重頭,攏聚人氣,交流靈物,期間維持秩序尤為要緊。
但幾十年不露麵的茅皓霆,稀罕出現在客院,還是讓薛通大惑不解。
……
“篤篤”敲門,青衣天人到訪。
“羅前輩,茅聖有請,今晚移步寶爍莊可否?”天人修士行禮,遞名帖說道。
“寶爍莊何事?”薛通問道。
“小的不清楚,傳說有重要客人,茅聖臨時請了前輩。”
“近期各場子很亂?”薛通問道。
“吵鬨偏多,有種亂哄哄的感覺,器盟為維護盟修利益,難免得罪外人,大慶之日,往往麻煩纏身,這也是滄國慣例,過半盟會如此。”
“少數強盟,沒人敢亂來?”
“是,譬如暗黑仙師聯盟。”
“難得茅聖賞臉,羅某就去趟寶爍莊,待會你見到茅皓霆,彆忘告知羅某身份。”薛通拋遞蛟王玉牌,微笑說道。
青衣盟修接牌一觀,麵臨喜色,“羅聖身份尊貴,小的有眼不識,恕罪恕罪。”
……
寶爍莊乃一臨街大鋪。
珠光寶氣、燈火璀璨,今日早早關門,後院一派繁忙景象。
薛通落座時,廳裡已有五修,其中屍魔人令他不禁微微一愣。
從未在正兒八經場合見過屍魔。
屍魔坐寬大石椅,疙疙瘩瘩殼狀肌膚,僅下身圍了件鬆垮裙褲,頭大如鬥,銅鈴眼猙獰可怖,修為武聖後期。
餘者或高或矮,初期至後期不等。
麵目和善者僅一中年修士,道冠高聳,錦藍袍雪白袖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