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夠千人以上的軍隊飽餐一頓了!
不過,想到這玩意兒的特殊價值……貴一點也就貴一點吧!
“謝謝娘!”
“回頭我在戰場上拿了戰利品,一定回來給娘補上體己錢!”
朱橘笑嘻嘻的道。
“你是我兒子,你幾時見過娘給兒子花錢,需要還的?”
馬秀英霸氣的回應道,
“娘不用你還錢,隻要你平平安安的回來,就是給娘最大的報答!”
“明白了沒有?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朱橘如小雞啄米般點頭,無比殷勤的剝開一瓣橘子,送到了馬秀英的嘴邊。
“娘,吃橘子。”
“可甜。”
馬秀英將橘子送進了嘴裡,嚼巴了兩下,忽的又道:
“對了,我很納悶啊。”
“為什麼妙雲和美榮,都一直沒有懷孕啊?”
“你和妙雲成婚也這麼久了,美榮和標兒更不用多說,比你們更久。”
“怎麼兩人肚子裡都沒有一點動靜?難不成是這皇宮裡的風水有問題?”
朱橘:“……”
這事兒,他不想提!
一開始的時候,自己還是信心滿滿的,心想著生娃而已嘛!自己這龍精虎猛的,妙雲也是身體倍棒,姨媽準時的很,生個娃還不是手到擒來?
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半點動靜。
他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哪裡有問題了!為這事兒,兩家還開過研討會,討論為什麼生娃如此困難。
最終得出結論——不知道!
娃兒就是不想來,你有什麼辦法?
“娘……從某個角度來說,暫時沒娃也是好事。”
朱橘乾咳一聲,道,
“萬一妙雲真的懷孕了,我肯定是牽腸掛肚,到時候不能專心打仗。”
“還是現在這樣好,可以輕鬆上陣。”
馬秀英翻了個白眼。
“才不是!”
“你這混不吝的性子,就該給你找個牽腸掛肚的對象,這樣你做事才能沉穩,不敢亂來!”
“哎!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等你回來之後不許再亂玩了,給我專心致誌的生孩子!聽到沒有?!”
朱橘聞言,也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看來自己和大哥這一對難兄難弟,又要聚在一起討論心得了……
“兩個人,沒一個爭氣的。”
朱元璋嘴裡叨咕了一句,道,
“咱想要個長孫都這麼難……看來得指望老二老三老四他們了……”
唰!
“不行!”
馬秀英喝令道,
“朱家的長孫,隻能從美榮的肚子裡出來,要麼就是妙雲的肚子!”
“讓其他幾個肚子都等著!”
朱元璋:“……”
朱橘:“……”
霸道的老娘啊!
“得得得,咱也就是說說,咱看現在標兒的身體好很多了,他的希望很大。”
朱元璋摟了摟馬秀英,笑道,
“咱回頭再給他減一減擔子,讓他專心一點,把咱大明的嫡長孫生出來,這長孫一天不出來,咱這心裡一天就不踏實。”
有沒有嫡長孫,這對於朱元璋來說差彆很大!
嫡長孫一出,大明起碼可以傳承三代!這樣他閉上眼睛的時候,能看到孫子也已經長大,成為大明帝國的太子……
他得看到這有序的傳承,才能安心的閉上眼睛啊!
“嗯,我也看好美榮。”
馬秀英頷首道,
“原先我更看好妙雲一些,但這丫頭肚子也不爭氣。”
“現在小橘子又要出征,更是徹底沒機會了……起碼也得大半年之後了。”
“讓她先歇著吧,回頭我再找美榮多談談。”
朱橘聞言,不禁暗笑。
大哥大嫂的壓力,這下更大的了!
“臭小子,你笑什麼!”
朱元璋忽的啐道,
“馬上就要出征了,你誓師大會的雄文寫完了沒有!”
“拿出來給咱看看,彆到時候拿出來一讀,全場啞火,那就太傷士氣了!”
誓師大會非常重要,這是戰前最能激發士兵戰鬥激情的節目!
搞好了,戰鬥力暴增!
搞垮了,那出兵都是一副灰溜溜的模樣,那還能把仗打好嗎?
“差不多了,不過不能給你看。”
朱橘昂首道,
“到時候,我自有一番發揮!這你就不用管了!”
“我保證,可以讓士兵們激情滿滿,一個個全都成為嗷嗷叫的野狼!”
朱元璋微微蹙眉。
“……行吧,最好是這樣,彆給老子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老朱揮了揮手,道,
“你再好好休息幾天,養精蓄銳,好好備戰!”
“走了!”
馬秀英不知何時給朱橘剝出了一個完整的橘子,徑自送進了他的嘴裡。
“這幾天,想享受的都享受了吧。”
“到了戰場上,可都是辛苦的日子了……注意防曬,注意營養,回來彆成黑瘦小子了。”
朱橘哢哢咬開橘子,甜汁在嘴裡爆開。
“曉得了曉得了。”
“去吧去吧。”
他揮了揮手。
還不要曬黑……這老娘,當自己是去郊遊呢!
目送著二老漸行漸遠,朱橘再度坐到了藤椅之上,閉目養神。
正此時,一道聲音傳來。
“殿下,太子殿下帶話來,請您過去一趟。”
唰。
朱橘再度睜開了眼睛。
“大哥喊我乾啥?”
該不會又是和老爹老娘一樣,給他一頓絮叨吧?
心中想著,他還是站起了身來。
不管是什麼事兒,大哥的麵子,他還是要給的。
……
東宮。
“大哥,你找我?”
“嫂子也在啊,見過嫂子。”
朱橘大大咧咧的走進了東宮內院,便見朱標夫妻倆正坐在椅上,一旁還有個身材略顯魁梧的中年男子。
對於不認識的人,他自然是不會主動打招呼的,畢竟身份在這。
一般人見了他,得行禮,自報家門。
“六叔來了啊。”
“來,坐坐坐,來人,給六叔上個果盤。”
常美榮知道朱橘愛吃水果,旋即便笑容燦爛的吩咐道。
須臾間,果盤送上。
朱橘也不客氣,直接啃了兩口。
“小橘子,馬上就要出征了,你該準備的東西都備齊全了嗎?”
朱標笑道,
“甲胄、兵器、戰馬,都安排妥當了沒有?”
朱橘點了點頭。
“剛才老爹來給我送盔甲來了,他以前穿過的明光鎧,還挺不錯的。”
他不假思索的道,
“兵器我也有了,戰馬……倒是還沒有準備,不過老徐那肯定不缺的。”
朱標聞言,眼睛微微一亮。
“徐叔叔那裡倒是不缺戰馬,但是要說耐力超群的千裡馬,卻是肯定沒有的。”
他笑道,
“正巧,我這兒剛好有一匹千裡馬,是今天剛到的。”
朱橘哈哈一笑。
“咋?聽大哥這意思,是要送我?”
“那感情好啊!哈哈……”
人家花木蘭是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
自己倒好,裝備全靠親人送!
“不是我送你,是我這個舅舅帶來的。”
朱標指了指一旁一臉英氣的魁梧男人,笑道,
“給你介紹一下,他是我老丈人的妻弟,名叫藍玉。”
唰!
藍玉驟然起身,拱手行禮道:
“末將藍玉,見過吳王殿下!”
朱橘眉頭一挑。
“哦,你就是藍玉啊!”
他恍然道。
這家夥死的可慘了,被老爹剝皮實草,因他牽連而死的人,更是數以萬計。
不過,這老小子舉止也的確乖張,彆說是老爹了,就是自己這脾氣,碰到藍玉這樣的貨色,也得砍他!
當然了,不得否認的是,藍玉打仗的確是一把好手,是常遇春之後,大明最鋒銳的劍刃!
“嗯?”
藍玉有些訝然,道,
“吳王殿下知道末將?”
朱橘擺了擺手。
“知道知道,你挺勇猛的。”
他道,
“坐吧坐吧,坐下說話。”
“謝殿下。”藍玉應聲而坐。
此刻的他,看上去還是挺規矩的,甚至是有那麼一點拘謹。
畢竟,朱橘也算是凶名在外了,在這樣一個實權王爺麵前,姿態擺的低一點,那是理所應當的。
“末將有一匹汗血寶馬,是西域的純血千裡駒。”
藍玉笑道,
“隻要草料得當,日行千裡,夜行八百絕不是吹噓!”
“末將這就牽來,給殿下瞧瞧。”
說著,他便站起身朝著後院走去,須臾間,便是將一匹棗紅色的駿馬給牽了過來。
那駿馬不安的擺動著蹄子,仿佛對於這個陌生的環境有些戒備。
“殿下請看!”
藍玉獻寶似的道,
“此馬通體棗紅之色,流汗之後,更是會流下淡紅色的汗液,所以稱之為汗血寶馬。”
“這純血的汗血馬,耐力極其驚人,速度也不差!唯一的缺點,是需要極其精細的草料,一般人負擔不起,不過這對於殿下來說,卻根本不是問題!”
朱橘點了點頭,輕輕拍了拍汗血馬。
那富有彈性的觸感,讓他不禁讚歎。
“好馬啊!”
“你這一匹馬,感覺都比得上赤兔了,哈哈哈!”
朱橘雖然不是伯樂,但騎了這麼久的馬了,馬的優劣他還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麵前的這一匹汗血馬,能不能跑千裡不知道,但的確是上等馬!
“殿下不如騎上,溜一圈?”
藍玉笑道,
“末將為您牽馬執蹬。”
“哈哈哈……豈能讓藍大將軍為我牽馬執蹬!”
朱橘哈哈大笑了起來,嘴上雖然這麼說,可身體卻不含糊,直接翻身上了汗血馬!
噠噠,噠噠!
說來也怪,那汗血馬似乎知道背上的這個人不好惹,沒了方才的躁動,在藍玉的牽引下,反而是溫順的跑動了起來。
呼呼!
朱橘手裡的馬鞭飛揚,在空曠的東宮之內溜了兩圈。
第一圈還是藍玉牽引著,慢慢的走,到了第二圈,他已然是熟悉了節奏,縱馬奔騰!
“駕!”
“駕!”
“好馬,好馬!哈哈哈……”
這駿馬就跟後世的車子一樣,是男人的第二個老婆。
朱橘騎了兩圈,甚是喜愛,騎著馬到了三人麵前,卻是不肯下來。
“這畜生,在我手裡桀驁的很,可到了殿下胯下,卻是如此的溫順!”
藍玉拍了拍馬屁股,笑罵道,
“看來它的確有靈性,見到真正的王者,就乖乖受降伏了。”
他在拍馬屁,也在拍馬屁。
朱橘聽著倒也受用,翻身下了汗血馬,拍了拍手,道:
“這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千裡馬!”
“這馬我要了!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你多少錢收來的,我出雙倍收你的!”
藍玉聞言,卻是嘿然一笑。
“殿下這是哪裡的話?”
“您喜歡,直接把它騎走就是了,談什麼錢?那東西多俗氣啊。”
“我藍玉不是小氣的人!今天殿下與它有緣,藍玉分文不要,全然相贈!”
朱橘看向朱標。
朱標也是微笑道:
“小橘子,大家都是一家人,既然舅舅這麼說,那你就直接騎走吧!”
“咱們自家人,說什麼錢不錢的。”
朱橘咧嘴一笑。
“無功不受祿,你不要錢,那我也不要這馬。”
他擺手道,
“牽走吧牽走吧。”
不是要錢,那就是要人情。
他朱橘的人情,是這麼容易拿到的嗎?
這千裡馬雖然珍貴,但自己又不是搞不到,又何必一定要鑽他這個圈套?
雖然這個套子是大哥設的,按理說應該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危害,但對方畢竟是藍玉,還是謹慎一點算了。
“呃,這……”
藍玉微微一愣,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
他看向朱標,目中露出幾分求助之色。
朱標目光微微躲閃,避開了藍玉的目光,但轉而又對上了常美榮的目光。
妻子懇求的目光,讓朱標無法避開,一時間神色也是有些糾結。
“這果子不錯。”
三人眼神交流之際,朱橘已是隨手掏了兩顆果子,起身道,
“大哥,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走了。”
“嫂子,藍將軍,回見!”
說罷,他揣了果子就要走人。
“誒!”
常美榮頓時一急,趕忙上前攔住了朱橘,道,
“六叔這麼著急走做什麼?”
“你這馬上要出征的人了,後麵便有好些個月見不到了。”
“再坐會兒,再坐會兒……”
見她這般說,朱橘笑了笑,倒也不硬走,順勢又坐了下來,啃著果子,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反正他不急。
誰急誰說話唄!你不把你葫蘆裡的藥現出來,我是不會表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