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小傷，為師這身板，猛的很，不信你看？”
說著話，江辰還象征性的掄著胳膊活動了一圈，雖說疼的直冒冷汗，卻還是擺出嬉皮笑臉的模樣。
“是……我……傷了師尊……”
感覺到南心月那顫抖的手掌，江辰正欲開口，卻見南心月咬咬嘴唇，繼續道：“師尊不必騙我，你傷口上附著的玄冰靈氣，騙不過我。”
“除了我……除非是那口冰棺中的存在破封而出，否則……還有誰能在師尊身上留下這樣的傷？”
南心月的話，讓江辰啞口無言。
而他的沉默，也讓南心月印證了心中猜想。
難怪……難怪以江辰這般強大的實力，都會受傷。
她已然猜到過程，肯定是自己被幻境影響，在蘇醒後失去了神智，才會把江辰當成敵人。
以江辰的實力，若全力出手，定然可以輕鬆將她擊敗，但江辰肯定出於某些不得已的原因，又或者是擔心傷到她，才會被她所傷。
真相讓她有些無法接受。
南心月鼻尖有些發酸，身體在顫抖。
看著她這般自責的模樣，江辰也是長歎口氣。
“你也無需自責，那時的你……應該是受幻境影響，所做的一切也並不是出自本願。”
江辰安慰幾句，卻也還是沒能完全打消南心月心中自責。
她寧可一輩子沉淪在那所謂的幻境中，也不願親手傷了江辰。
“你身子剛剛痊愈，還是先儘快穩固現在的境界，為師這傷修養九天就能好。”
南心月聞言，並未有什麼動作。
猶豫片刻後，她抬頭看向江辰，鼓足勇氣道：“師尊……可以讓我幫你上藥嗎？”
江辰本想拒絕。
可他尋思著，要是不讓南心月做些什麼的話，或許難以消除她心中的自責與愧疚。
“行吧。”
江辰背過身去，再次褪下上身衣衫。
南心月緩步上前，拿過草藥。
她小心翼翼的將草藥塗抹在江辰傷口處。
感受著南心月蔥指拂過皮膚的清涼觸感，江辰下意識繃緊身子。
好在此時他背對著南心月，倒是並未被後者看到他此時的窘迫。
“師尊，是……是我弄疼你了嗎？”
南心月再次放輕了動作，忙的詢問道。
“沒事，繼續吧。”
房間內，氣氛說不出的安靜祥和。
南心月的動作輕緩，格外認真。
看著江辰的背影，她腦中不由得再次浮現出先前幻境中的經曆。
雖然那段記憶不是自己的，可又仿佛是自己跟江辰之間的映照。
隻不過，那段記憶卻是以慘痛悲劇結尾。
零星的記憶片段浮現在眼前，南心月不知怎麼的，心頭竟是莫名的有些感傷。
她不禁有些迷惘，也有些害怕……
倘若……
有那麼一天，那段經曆真的發生在自己跟江辰身上，結果又會是什麼樣的？
念及此，她動作一頓。
“師尊……”
“嗯？怎麼了？”
“倘若……有那麼一天，我屠儘天下蒼生，站在了你的對立麵，與師尊的道，背道而馳。而師尊，又是唯一能阻止我的人，師尊……會怎麼做？”
久久沒有得到江辰的回答，南心月的心頭突然變的有些慌亂，甚至有些後悔問出這個問題。
片刻後，江辰的聲音，響徹在她耳邊。
“為師不信天地，不信大道。你是我的徒兒，即便真有那麼一天，你與世間為敵，為師也會站在你的身後。即便你為天道所不容……”
“那為師，便滅了這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