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慶的藩王可都是有實權的大佬,更彆提慶帝還一直在抬高李氏皇族的地位。
若不是在私下裡的這個場合,他們這群人見到皇子,那都是要讓路行禮的。
李徹看了一圈,頓時心中暗忖:
這群殺才一個個看著其貌不揚,像是沒見識的暴發戶和鄉下土財主似的,實際上掌握的權柄能嚇死人啊。
全是軍中老資格,和慶帝白手起家一起打天下的那群人。
除了朱純外,還有三個公爵,剩下的都是侯爵。
按照大慶勳爵‘公侯伯子男’的順序,侯爵在這個圈子裡是最普遍的存在,更低的子爵和男爵甚至都沒資格加入進來。
怪不得朝野上下對這群勳貴皆是敬而遠之,慶帝也越來越疏遠他們。
這群人掌握的勢力太大,軍中聲望太恐怖,任誰都不會放心他們結合在一起。
而現在,這群人都是奉王一黨。
換言之,他們都是自己人。
既然碰見了,怎麼都得一起聊聊。
將屋子裡的妹妹都趕走,又吩咐小廝將酒菜撤掉,重新上一桌。
李徹有些遺憾地看著妹妹遠去的背影,眾勳貴之中也有幾人和他表情差不多。
朱純瞪了那幾人一眼:“莫要想那些有的沒的,今日隻喝酒!”
雖說這老家夥來此地也沒安好心,但畢竟女婿在這,未來的主君也在這,肯定是不能再讓小頭控製大頭了。
眾人這才訕訕收回目光,按照爵位次序坐下。
屋內沒有閒雜人了,朱純拱了拱手,聲如洪鐘:“四殿下,六殿下,你們上座。”
李徹連忙擺手:“不可,諸位皆是我的長輩,徹怎敢居高位,還是朱伯伯上位。”
“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氣了?”朱純大笑幾聲,也不推辭,坐到主位上。
李霖和李徹在他旁邊坐下,兩兄弟對視一眼,李霖對李徹無聲地苦笑一下。
他也沒想到怎麼這麼倒黴,出來喝個花酒都能碰見老丈人。
雖說在古代這都不算什麼事,但若是讓自己王妃知道了,多少還是有些麻煩。
一群國公、侯爵坐在同一個屋子裡,鶴鳴樓的管事自是不敢怠慢。
各種美味菜肴不要錢般端了進來,更是有從外邦來的美酒,擺滿了整個桌子。
那管事和老鴇還想留下來親自伺候,卻被兩個輩分低的侯爵一人賞了一腳,趕出了屋。
隨後兩人充當小廝,親自伺候酒席。
李徹見眾多勳貴皆是老老實實坐著,不敢大聲講話,清楚他們這是心裡沒底。
畢竟勳貴武官的地位尷尬,也隻有燕王和朱純有這層關係,才會接納他們。
如今燕王沒了奪嫡之心,轉而去支持奉王,他們也就成了奉王一黨。
而奉王對自己這群人是什麼態度,眾人都不清楚,自是心中惴惴不安。
李徹想明白後,知道自己不能這麼僵著了,此時正是收買人心的好時機。
於是舉起酒杯,緩緩站起身,語氣溫和道:“諸位叔伯,小侄先講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