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校場,數百名錦衣衛的視線齊齊移來。
李徹皺了皺眉,一眼就看出場中錦衣衛的數量不對。
但他沒有聲張,隻是將名錄扔給一旁的秋白:“點名。”
聽到這話,一眾錦衣衛校尉頓時臉色一變。
秋白接過名冊,上前一步開始點名。
“王承。”
“到。”
“謝平安。”
“。。。”
“陳敬。”
“。。。”
隨著秋白不斷念出名字,李徹的麵色愈發難看。
粗略估計一下,場中連一半答到的人都沒有。
如今已經是下午時分,這不是遲到,而是缺勤!
“殿下,應到兩千三百五十二人,實到九百二十七人。”
李徹冷笑一聲,看向一旁的任寬:“任寬,這就是你帶領的錦衣衛?這就是我大慶的天子親軍?”
任寬麵色難看:“回殿下,其中有出去執行任務的,還有請假......”
“外出辦事之人,可有記錄?”李徹問道。
任寬點了點頭,連忙叫人又拿來一個名冊。
李徹讓秋白將上麵的人名劃掉,仍有一半的人不知去向。
“殿下......”任寬麵露糾結之色。
李徹橫了他一眼:“你可是吃空餉了?”
任寬嚇得單膝跪地,連忙道:“殿下明鑒,錦衣衛皆是官宦子弟,編製皆是陛下親發,屬下怎敢如此啊?”
李徹了然地點了點頭。
是了,這群錦衣衛都是二代,錦衣衛又是天子親兵,任寬肯定不敢吃空餉。
那答案隻有一個了,這群官二代根本沒把錦衣衛這個工作當回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好好的衙門,被他們當成度假之所了!
李徹麵無表情,眼底似有一層冰霜掠過。
他緩緩走上前,雙手背負於身後,掃望眾人,強大的氣場壓得整個校場死寂無聲。
片刻後,他冷聲開口:“今日未到者,一律革職查辦。”
此言一出,眾人的臉色紛紛大變,有幾個錦衣衛忍不住低聲議論,但在李徹射來的冷冽目光下,連咽口水都顯得費力。
“殿下......”任寬焦急出聲。
李徹立刻開口打斷:“求情者,和他們同等下場!”
任寬立刻閉上了嘴。
“錦衣衛為國執法,乃是天子親軍,不是供你等紈絝子弟享樂之處!”
“從今日起,本王在任,此地隻留忠心肯乾之人,不留屍位素餐的廢物!”
他話音未落,便揮手示意秋白,將未到簽名的一眾錦衣衛資料拿出,當場點名注銷。
整個過程雷厲風行,在場的官宦子弟臉色慘白,卻無人敢言,壓抑的空氣幾近令人窒息。
任寬嘴唇動了動,想要再開口勸阻一番。
最終還是放棄了,李徹就任指揮使,他自動降為副指揮使。
雖說李徹的這個指揮使是臨時的,理論上不能變動人事。
但很可惜,真理現在在李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