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使館用不上那麼多人,故而李徹隻帶了半數的精銳,共十個百戶所。
任寬守家,曹庸隨行。
百戶則由秋白、王三春等人暫時擔當,總旗和小旗則是近三日選出的佼佼者。
有便宜父皇的幫助,如今的小旗以上官職皆能身穿飛魚服。
身旁的王三春明顯有些緊張,他一個悍匪出身的家夥,還是第一次當官差。
李徹低聲對眾人囑咐道:“挺胸抬頭,等下都振作點,行事強硬一些,彆給本王丟人。”
錦衣衛是什麼,國家的最高暴力機關,本就該行事霸道一些。
之前被任寬他們帶成了一群小綿羊,李徹今日就要將他們所有人的觀念擺正!
王三春有些忐忑地問道:
“殿下,俺隻當過賊寇,怕耽誤了您的事。”
“這錦衣衛官差怎麼當啊?”
李徹斜視他那張猙獰的麵孔,淡淡道:“無妨,你收著點就行了。”
王三春:。。。
古代社會就是這樣,官匪不分家,王三春能當好匪,就能當好官差。
此刻正值午時,帝都的街道上,陽光透過清冷的藍天灑在青石板鋪就的街麵上,熙熙攘攘的人影投下一片片明暗交錯的影子。
各色衣衫的商人、閒漢、腳夫們正忙碌在集市之間,喧鬨聲不絕於耳。
然而就在這尋常的繁忙中,一陣低沉的腳步聲自遠而近,從街道儘頭漸漸逼近。
隻見從錦衣衛的衙門之中,一隊數百人的身影魚貫而出。
這隊人馬著裝統一,步伐整齊,與過往稀鬆懈散的官兵判若雲泥。
走在最前的是一群普通的錦衣衛,他們身穿藍色製服,外披輕甲,鎧甲在陽光下透出深沉的幽光,腰間懸掛著弓箭、短刀。
其後百戶以上的錦衣衛軍官更是令人矚目,飛魚服深紅如火,衣角翻飛間有龍躍雲間之勢,腰刀柄上的流蘇隨步伐微顫。
空間仿佛瞬間凝固,即便不作聲,周身散發出的殺伐氣息已經叫人不寒而栗。
為首者,是一位年輕軍官,高大挺拔,麵如冠玉,神色冷峻又帶幾分睥睨一切的傲然。
他的飛魚服最是特彆,上麵沒有繡著飛魚,而是繡著一條條蟒紋!
腰間束著一條明黃色絲帶,更是表明他的身份非凡。
看到這群殺氣騰騰的錦衣衛自遠處而來,街道兩旁的行人瞬間愣住。
賣糖葫蘆的小販剛舉起的吆喝手勢僵在半空,挑擔的農人急忙把手中的扁擔藏到一旁,生怕擋了這些人的路。
孩子們原本在街道兩旁嬉戲打鬨的笑聲,被這陣威勢壓得消失無蹤。
一個剛從茶館裡出來的說書人驚得瞠目結舌,手中茶杯傾倒,溫熱的茶水沾濕了他的袍擺也渾然不覺。
“天啊,這是……錦衣衛?”說書人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
曾幾何時,錦衣衛是帝都最不起眼的勢力,雖也負責日常巡邏,但對那些不法行為完全無視。
哪怕那些破皮無賴鬨得市井怨聲載道,這群錦衣衛也隻當做沒看見。
如今這些如虎如狼、氣勢如虹的漢子,讓人如何與以往那群散漫無度的家夥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