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徹知道這個人,城衛軍統領薛衛,也是薛家之人,是山海關守將薛鎮的表兄。
薛衛目光如炬,臉上看不出喜怒。
此人應該是慶帝的心腹,算是半個自己人。
而最前方,禮部尚書劉統勳則是一臉痛心疾首,不住地搖頭歎息。
京兆尹、城衛軍、禮部,和這件事有關的最高領導竟是都到了。
李徹還看到,更有不少馬車躲在四周的巷子中,暗處窺探著李徹這邊的情況。
李徹能感覺到,馬車裡射出的目光,有好奇,有鄙夷,更有幸災樂禍。
自己這一年來出的風頭太多了,肯定有人看不慣自己,對此李徹早有預料。
“人來的很全嘛。”李徹咧嘴一笑,“諸位彆來無恙啊。”
自己和燕王遇刺時,都沒見他們這麼稱職。
而如今自己不過是闖了個四方館,竟然惹得三位大員親自下場。
李徹隻感到無比的荒謬。
果然是外來的和尚好念經,大慶真乃禮儀之邦,對外邦人比對自己的同胞還在意。
“臣等參見奉王殿下!”眾人齊齊行禮,聲音卻參差不齊,暗流湧動。
李徹微微頷首,算是回禮。
他掃視眾人,目光銳利如鷹隼,沉聲道:“諸位大人今日齊聚四方館,不知有何貴乾?”
禮部尚書劉統勳率先發難,他上前一步,拱手道:“殿下,四方館乃各國使節居住之所,乃我大慶禮儀之體現。”
“臣聽聞,殿下今日帶錦衣衛搜查四方館,甚至傳出毆打使節之聲,不知可是確有此事?”
李徹冷笑一聲:“有。”
此言一出,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皆是神色異常,完全沒想到奉王竟是當眾就認了罪。
劉統勳麵色一沉,語氣也變得不客氣起來:“不知殿下奉了誰的命令?禮部為何從未得到消息。”
李徹聞言,輕蔑一笑。
儒家被統治者不斷曲解,將奴性思維植入,讓人變得沒有血性。
麵前這老東西,顯然就是被這種思想荼毒的儒士中的一員,完全沒了半點文人風骨。
將大國禮儀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總以為以德報怨能感化蠻夷,愚不可及!
對於這樣的蠢人,李徹也沒什麼好氣:“劉尚書許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
聽到李徹如此不客氣的話,劉統勳頓時臉色一沉。
李徹卻是不管他,向皇城方向一拱手:
“三日前,陛下親封本王為鴻臚寺卿,掌國外使節之事。同時,本王上任錦衣衛指揮使,掌管天子親軍。”
“有這兩個身份,本王可隨意處理外賓之事,何須問過你禮部的意見?”
“遑論本王在四方館中搜出大量武器、**等違規之物,尤其是那倭國使館多有不法之實,人證物證齊全!”
“此等損害大慶利益之事,負責四方館的禮部卻是完全不知,本王倒想問問劉尚書,你們禮部都是吃乾飯的嗎?”
“殿下巧言令色!”劉統勳厲聲道。“即便倭國使節有錯,也應該交由禮部處置,大慶以禮為先,當以德服人,怎能由殿下私自用刑?”
“殿下此舉,有損我大慶國威,置我大慶禮儀於何地啊?!”
看到劉統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李徹一臉疑惑,隻覺得摸不著頭腦。
“不是,本王是真搞不懂,我打的是倭國使節,也沒打你啊?”
“你怎麼比他們還難受,這倭國人是你爹啊,還是你娘啊?你這麼向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