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為李徹一番話深受感動,暫且不提。
且說二人出了燕王府,急奔皇城而去,終於在皇城門關閉之前趕到。
見到了慶帝之後,果然如李霖所說,帝暴怒。
“你是乾什麼吃的?自己的封地被人滲透成了篩子,你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
“若是真出了意外,你如何對得起燕地百姓?如何對得起朕對你的信任?”
“兒臣有罪。”李霖跪在地上,臉上滿是汗,“請父皇撥給兒臣軍隊,兒臣這就回去平叛,若不能掃清叛軍,兒臣提頭來見!”
“蠢貨!朕要你的腦袋做什麼?”慶帝心中一陣無奈。
自己的這些兒子,有一個算一個,還是不懂自己的心意啊。
自己為什麼力排眾議,非要給皇子們分封諸國?真是為了讓皇子鎮守大慶邊疆,皇子守國門?
屁!那都是說給外人聽的!
還不是想要讓皇子們都老有所托,手裡有地盤有軍隊,至少不會混得太差。
即便某個藩國崛起有了不臣之心,那也是李家內部的事情,至少不會便宜了外人。
在慶帝眼中,皇子們或者說李氏皇族,比整個天下都重要。
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痛罵了一頓後,慶帝氣消了,反而冷靜了下來。
“你不能去。”
“為何?”李霖急切道。
“如今情況不明,敵在暗,我在明,你去送死嗎?”慶帝斥責道。
“勝兵先勝而後求戰,敗兵先戰而後求勝,何解?”
慶帝非常推崇《孫子兵法》中的這句話,認為這句話是整本書的精髓,所以總是用這句話考教眾皇子。
李霖低著頭,頹然道“打勝仗的軍隊總是先取得必勝的條件,然後才與敵人交戰;打敗仗的軍隊總是先與敵人交戰,在戰爭中企圖僥幸取勝。”
“既然道理你都懂,為何仍如此衝動?”慶帝擺了擺手,“耐心等著,叛軍的動靜不會小,不出七日必有消息傳來。”
“更何況如今北方仍是寒冬,冬日倉促出兵乃是兵家大忌,更不能妄動。”
冬天出兵一直都是不得而為之的事情,這在古代所有兵家心中都有共識。
慶帝一直不明白,李徹是怎麼做到冬天出兵,仍能保證完好的後勤補給,還能屢戰屢勝的。
他自問大慶做不到這一點,地方的守備軍糜爛,沒什麼戰鬥力。
北邊的邊軍要防範邊境,決不能輕動。
要想出兵,隻能從帝都調禁軍過去,這麼遠的路程,補給問題難如登天。
若非有十足把握,慶帝寧可燕地落入叛軍之手,也絕不會匆忙出兵。
說罷,便將李霖和李徹二人趕走等消息去了。
李徹也沒什麼好辦法,隻得安慰了李霖一番,這才回到奉王府休息。
接下來的幾天裡,李霖陷入了焦急的等待,李徹也沒閒著。
他心知自己在帝都待不了太久了,隻要燕地的消息傳來,自己怕是就要陪李霖回去。
於是,他開始加快速度,將帝都這邊該辦的事情都辦了。
他先是去了禮部,將慶帝之前許諾給他的諸國奉上的禮品拿走。
禮部還推三阻四,被心情不好的李徹一個巴掌扇暈了一個禮部郎中,瞬間就老實了下來。
諸國的貢禮不算豐厚,但卻很稀奇,甚至還有人送來了獅子和大象。
李徹雖然喜歡稀奇古怪的動物,但考慮路途遙遠還要打仗,而且東北那天氣也未必能養活,便送還給了宮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