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徹聞言稍稍鬆了口氣。
山海關沒打下來,就代表叛軍的退路已經被封死了。
他們現在隻能在燕地裡折騰,往南邊打就是死路一條,大慶的國力擺在那裡呢,耗也能耗死他們。
往北走投奔北胡也是一條路,不過燕軍常年和北胡作戰,說是生死仇敵都不為過。
普通士兵能被忽悠著稀裡糊塗跟著造反,卻絕不可能投奔仇敵。
想到這裡,李徹不再猶豫,拱手而出“此事兒臣已是脫不了關係,既如此,兒臣請戰平叛!”
一旁的李霖也連忙附合道“請父皇恩準兒臣回燕地,降服叛軍!”
看到兩大武勳親王同時請戰,慶帝的眼中閃過欣慰之色,以及一絲難以察覺的忌憚。
兩個以武立國的藩王啊,而且都是敢戰的,甚至敢帶著親自上陣衝殺,身上都有自己年輕時的影子。
這兩人聯手,慶帝都想不到大慶之中,誰能與之匹敵。
功勞有些過於高了如此看來,老四的燕地如今出了這檔子事,也不全都是壞事。
但他很快就收斂了神色,沉聲道“老四,燕地中有多少兵力?”
李霖猶豫了一下,如實道“回父皇,算上城防守備軍,當有十萬之數。”
這個兵力絕對是超標了的,即便城防軍不是燕王的直屬軍隊。
慶帝眯了眯眼睛,隨即道“十萬大軍,至少要有八萬精兵才能拿下。北地天寒地凍,朕上哪去給你們找這八萬人?”
“即便是湊齊了八萬人,糧草也是大問題。沒有供給軍隊的糧草,一旦發生嘩變,那就不是燕藩一地的叛亂了。”
他微微歎了口氣“幾個亂臣賊子翻不起浪花來,先讓他們折騰,等開春之後再去平叛吧。”
聽到慶帝的話,李霖頓時急了“父皇,燕軍將領多為兒臣的親信,他們隻是被迫委身於賊。”
“隻要兒臣趕到燕地,讓將士們看到兒臣,他們必然會幡然醒悟,棄暗投明!”
“若是再拖遝下去,等到反賊徹底清洗了燕軍,到那時候雙方兵戎相見,多少將士會因此枉死?”
“請父皇三思啊!”
“胡鬨!你怎知幕後黑手是誰,沒準你所謂的親信,正是此次叛亂的發起者呢?”
“你就這麼風風火火地一頭紮進去,被人騙進去砍了腦袋,朕可救不了你!”
“那也比什麼都不做強!”李霖亢然道,“兒臣心急如焚,如何能等到開春,還請父皇恩準!”
看到李霖的樣子,全然沒了對慶帝的深深畏懼,一旁的李徹咂舌不已。
還是沒被逼急了啊,現在的李霖早就不知道害怕為何物,若是不讓他去,他怕是連慶帝都敢咬!
見到慶帝捏著胡須沉默不語,李霖更急了,不停地給李徹使眼色。
李徹也有些無奈,這兩人的想法不能說對錯,隻能說是立場不同。
慶帝掌控的是整個國家,他自然會選擇更穩妥的方式,哪怕暫時損失一下燕地的利益。
而對李霖來說,燕地是他的基本盤,若真讓反賊清洗個遍,他這燕王也當到頭了。
兩人的身份地位不同,自然會在決策上出現重大差異。
反倒是將自己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李徹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咬了咬牙,開口道“父皇,兒臣和四哥同去!”
慶帝瞥了他一眼,冷然道“加上一個你又有何用?朕沒有多餘的糧食和軍隊給你們!”
“兒臣不需朝廷的軍隊,隻憑本部兩千兵馬,便能讓叛軍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