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稷站直身體。
皇帝看見他那張臉,眼神有瞬間的恍惚。
“父皇。”和頤公主的聲音再次響起,“兒臣今日當真是遭人算計,所以才……”
“夠了。”
皇帝有些興致怏怏地打斷和頤公主的話,轉而看向呼延元,“三皇子可願做我夏國的駙馬?”
不是娶妻,而是做駙馬。
呼延元的表情僵了一瞬,而是叩頭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今日之事雖是意外,但呼延元願意負責到底。”
他自小便在夏國長大,因而言行作風都與夏國人一般無二,隻到底是北疆皇子,所以身材格外高大些。
“父皇……”
和頤公主還要再說,皇帝不容置疑的眼神已落在她身上,蕭凝霎時失聲。
“朕會為你們賜婚,擇日完婚,在完婚前,你便老實呆在公主府。”
皇帝定下此事,眼神又落在簫弘身上,“老二,和頤是你的親姐,她的婚事便由你協同禮部操辦。這些時日戶部的事便先放放。”
皇帝這話一出,蕭凝與簫弘都變了臉色。
一個禁足。
一個削權。
姐弟倆心知肚明,父皇這是對他們的行事不滿,在警告他們。
兩人不敢再心存僥幸,當即應下此事。
皇帝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
養心殿內一片安靜。
許久,他才輕歎一聲,道“太急了。”
太監總管李福來恭敬地候在一邊,對這話有幾分猜測,但沒敢多言,隻恭敬地奉上一盞七分熱的茶。
就在這時,外麵小太監匆匆進門,“陛下,貴妃娘娘求見。”
皇帝頭也沒抬,“不見。”
皇帝站起身,吩咐一聲李福來,“擬旨。”
他則是起身,朝著養心殿的後殿而去,李福來應了聲是,便恭敬地站在原地沒敢再跟上去。
養心殿的後殿常年封著,陛下不準許任何人出入,便是他伺候陛下多年,都不知道裡麵究竟藏著什麼。
他隻知道,每年先皇後的忌日,陛下都會罷朝,然後獨自呆在養心殿後殿整整一日。
李福來不敢深思,立刻去向中書舍人傳擬賜婚聖旨的旨意。
……
太子府。
蕭稷剛回府,便瞧見了候在門邊的雨燕,“殿下,太子妃請您回府了便過去一趟。”
太子頷首,邁步進了主屋。
“殿下!”
他剛進門,謝窈便如乳燕投林般直接撲進他懷裡。
蕭稷習以為常甚至是條件反射地伸手接住她,而後才反應過來要讓她站直身體。
謝窈卻耍賴似的緊抱著他,“殿下,這裡沒旁人,可以隨意親熱的。”
蕭稷“……”
他倒是想用力,又知謝窈肌膚嬌嫩,他隻稍微用力都能留下青紫色的痕跡。
隻得眼觀鼻,鼻觀心,將自己當成個木頭樁子。
可下一瞬。
謝窈卻是踮起腳尖,仰頭在他臉頰親了一下,“殿下,您真好。”
蕭稷的耳尖不受控製地發熱,心跳的速度亦隨之加快,他板著臉訓斥,“太子妃,你……成何體統!”
謝窈輕咬下唇,眼眸盈盈,下巴抵在他胸前望他,“殿下上次親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