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稷博覽群書,學富五車,但為了孩子的名字,他已琢磨斟酌了幾個月。
一直沒能定下來。
覺得哪個字都好,又覺得哪個字都不夠好。
如今孩子都出生了,可再不能拖了。
蕭稷“……”
他沉默片刻,道“窈窈覺得呢?”
他是真難以抉擇。
謝窈莞爾,“那我取小名如何?”
“昭昭如願,歲歲安瀾,昭昭,歲歲,殿下以為如何?”
蕭稷自無意見,更為這兩個名字的寓意而動容,他捉住謝窈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
“極好。”
一直到深夜,謝窈才終於睡著,早春二月,屋內還燃著炭火,暖意融融。
謝窈睡在床上,兩個並排的搖籃放在床頭一側,遠遠地點著一隻蠟燭,既有光,又不會刺眼,影響休息。
三道均勻的呼吸聲響在蕭稷耳畔。
他攬著謝窈,從未覺得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安寧溫暖。
忽地。
蕭稷麵色微變,薄唇抿緊,強忍住什麼,又壓了回去。
他才終於緩緩鬆開攬著謝窈的手,十分不舍地捏了捏她的手,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司南早已在外候著,忙上前一步,一臉擔心,“殿下!”
蕭稷輕輕搖頭,往書房方向而去,“走吧。”
……
謝窈是被吵醒的。
昭昭和歲歲不知怎的,一大早就哭了起來。
謝窈坐起身,乳母和嬤嬤都才進門,忙告罪道“驚擾了太子妃,是奴等不是。”
“無妨。”謝窈問“這是怎麼了?”
乳母笑道“小郡主尿了,這才哭呢。”
“小皇孫許是聽妹妹哭了,也跟著一道哭呢。都說雙生子之間心有靈犀,有心靈感應,如今來看竟是真的。”
謝窈聞言也想笑。
乳母為歲歲更換了衣物,又帶著兩個孩子去隔壁喂奶,謝窈這才洗漱。
“太子妃。”
竹青道“昨兒宋大人在養心殿前跪了一日,陛下憐他唯一的孩子出了事,倒沒罰他呢。”
宋文博都不是個完整的男人了,日後自也不會再有孩子。
因而在所有人眼中,謝玉嬌此次誕下的孩子就是宋文博唯一的孩子。
孩子是個死胎,這就意味著宋文博絕後了。
如此種種,再加上皇帝最近又寵信宋文博,難免對他憐惜幾分。
謝窈嗯了一聲,倒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宋文博彆的不行,拍馬屁說好話倒是很在行。
蕭稷隨著早膳一道進門,陪著謝窈用了早膳他便道“裴宸那邊傳來消息,宋文博明裡暗裡的要去天牢。”
“但都被他攔下了。”
這個時候宋文博去天牢自然隻有一件事找謝玉嬌。
謝窈眼眸微眯,“他很急啊。”
蕭稷頷首,“昨晚與今晨,已經試探了四五次。”
謝窈笑,“既然他這麼急,那就讓他急著。殿下覺得呢?”
蕭稷深以為然地點頭,“窈窈說的是,孤正是如此與裴宸交代。”
謝窈唇角微翹,與蕭稷對視,夫妻倆都笑了起來。
當晚。
司南又來回稟。
“殿下,太子妃。”
“鎮北侯傳來消息說,謝二小姐哭鬨著要見您。看情緒似有……輕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