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淑妃隱藏的不好,而是無論衛嬋還是謝窈,都對旁人的注視和眼神很敏銳。
因為說的是家事,所以衛嬋也沒稱呼太子妃,而是表嫂。
謝窈輕歎一聲,蕭稷也是表情複雜,道“你知道了此事,也權當不知,免得反而害了姨母。”
聽到蕭稷的稱呼,衛嬋便什麼都明白了,當即抿唇點頭,“表哥表嫂放心。”
說完家事,衛嬋便離開了太子府去傳信。
雖說海東青速度很快,但畢竟遙遠,事不宜遲,遲則生變,她素來是雷厲風行之人。
衛嬋才剛走,裴宸便又回了來。
彼時謝窈正在看司南剛剛送回來的消息折子,隻這一看,她的眼神便冷了下去。
哪怕心裡早有懷疑和揣測,可事情真的發生在眼前,謝窈還是覺得悲哀。
蕭稷一看情況不對,立刻湊過來一道看,眼神倒沒什麼波瀾,“一丘之貉。”
“什麼?”裴宸的聲音從窗外傳來,“太子妃是在說我與殿下?”
聽的出來,裴宸對剛剛謝窈的話怨念極深。
謝窈眼裡的冷意被這話驅散了些,將折子遞給裴宸,“鎮北侯看看。”
裴宸看完,道“這樣的垃圾真不配與殿下和臣相提並論!”
信中的消息不是彆的……
卻是蕭安在他們的引導下,抓到蕭凝的小辮子之後,不僅沒有如實上報,反而順著蕭凝的尾巴,繼續做起了蕭凝從前做的事。
魚肉百姓!
“蕭安就不怕蕭凝反過來咬他一口?”裴宸都氣笑了。
謝窈垂眸,“財帛動人心,蕭安的支持者裡並沒有很有錢的主兒,他必須要能賺錢。”
“況且,他賭的應該是蕭凝也參與了此事,不會捅破。”
說到底,就是走鋼絲,一個不慎就會掉下來……粉身碎骨的那種。
蕭稷頷首,看向謝窈,“還等嗎?”
謝窈搖頭,“不能等了。”
“再讓他們這麼造下去,還不知有多少百姓受罪!”
蕭稷幾不可查的微鬆一口氣,點頭道“孤亦是此意。”
頓了頓,看向裴宸,“又來活兒了。”
而且是大活。
裴宸單膝跪地,抱拳道“臣願領命!”
三人又討論了一些後續的細節問題,裴宸才離開了太子府。
此處暮色四合,謝窈和蕭稷屏退眾人,拎著一盞燈籠並肩朝正院而去。
夏日的晚風帶著一絲沁人心脾的涼意,謝窈隻覺渾身的疲憊都好似被吹去,頭微微歪了歪,靠在蕭稷的肩膀。
一顆心安寧靜謐……這樣真好。
蕭稷一隻手拎著燈籠,一隻手圈著謝窈的腰肢,感受到她的依偎,上揚的唇角裡滿是幸福。
忽然,他眉頭一皺,喉嚨滾動了下,若無其事的彆開眼。
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殿下?”謝窈覺得有點不對,喊了一聲,側頭看他。
蕭稷下意識的將燈籠轉向另一個方向,以至謝窈並不能將他的臉看的很清楚,他嗯了一聲,攬著謝窈繼續往前。
兩人回到正院,一道用過晚膳。
竹青這才道“太子妃,奴婢讓人去追查二小姐屍體的人說二小姐的屍體……沒找回來……”
“怎麼回事?”謝窈皺眉。
竹青很是忐忑,說“剛丟去亂葬崗沒多久,再去找時,亂葬崗的屍體都不見了,許是被野狗豺狼叼走了……”
謝窈深吸一口氣,道“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