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放學鈴聲響起,學生們立馬就躁動了起來。
參與社團活動的學生擰起書包趕往社團教室,歸家部的MVP們則是飛一樣的衝出了學校,短短五分鐘,原本熱鬨的學校一下子就冷清了下來。
因為去了一趟廁所的關係,所以等到渡邊悠不慌不忙的收拾完書包後,教室裡已經沒什麼人了。
眼下《挪威的森林》已經過稿,他也不需要每時每刻都爭分奪秒了。
慢下來一兩天,是完全OK的。
“要去看個熱鬨嗎?”
見渡邊悠走了出來,在教室外等了有一會兒的桐山和馬朝著他擠眉弄眼了一下。
“什麼熱鬨?”
渡邊悠來了興趣。
在這方麵,桐山和馬素來是值得信任的,他口中的‘熱鬨’,大都是真有意思的。
“告白!”
桐山和馬罕有的沒有賣關子。
兩人邁開了腳步,走進了樓梯間,下了樓。
“向你?”
渡邊悠一臉期待的看向了桐山和馬。
如果後者點頭的話,那他立刻就轉頭回教室去搬板凳。
這個瓜,他一定得從頭到尾吃得乾乾淨淨。
“……”
聞言,桐山和馬的表情一下子就微妙了起來。
在沉默了足足十秒後,他才輕輕咳嗽了一聲,“反正,未來可期,懂我意思嗎?”
他是覺得自己很有機會的!
“懂你意思,哥們。”
渡邊悠眼底掠過了一抹失望,但表麵上還是頗為配合的點了點頭。
他還以為桐山和馬要開啟東邊不亮西邊亮的劇情了勒。
“差點被你帶偏!”桐山和馬白了渡邊悠一眼,把話題拽了回來,“說回原題,這次的告白事件,是高三的一位學長要向高二的一位學姐告白。
“那位學長是劍道社的社長,運動神經很好,成績優秀,家境富庶。
“人長得,也還行吧,雖然比不過你,但也算個帥哥,在年級上挺有人氣的那種。”
說到這裡時,桐山和馬臉上的表情不免有些複雜。
儘管知道兩人很般配,但他還是想看到劍道社的社長被拒絕。
“高二的哪位學姐?”
渡邊悠眼底的好奇之色愈發濃厚了。
倒不是因為高二的那位學姐本身,而是因為桐山和馬臉上的那副表情。
——就像是即將痛失‘白月光’似得。
“你不知道?”
桐山和馬一臉驚訝的轉過頭來,像是看外星人似得看向了渡邊悠。
“是。”
渡邊悠坦然的點了點頭。
他對這種年級上的所謂名人素來就不感興趣,指望著他知道,還不如指望著安原裡紗知道。
兩人走過二樓樓梯的轉角,向一樓走去。
“那位學姐,用世俗一點的說法做個錨定的話,大概就是高嶺之花這種感覺的存在吧。”
桐山和馬放緩了腳步,給渡邊悠科普了起來,“人長得白淨,氣質清麗,學習成績好到三年學費全免,每學年都能拿到全額的獎學金。
“校總結會上的學生代表從她入校以來就沒變過,一直是她。
“運動大會上,她參與了的運動項目,名次沒掉出過前二。
“雖然她的家庭是普通了些,但那又如何呢?
“做個我認為很恰當的比喻,她就像是雨過天晴後,沾上了些許水珠的梔子花,風雨過後,淡香依舊。
“儘管她看上去很冷漠,和誰都保持距離,眼裡的疏離感更是沒有消失過,但實際上應該是外冷內熱的類型——我猜的。”
桐山和馬並沒有和那位學姐實際接觸過,隻是單純的覺得,這樣的性格後麵一定就是那款經典的人設。
“不是誰都是這種反差類型的角色的,桐山。”渡邊悠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人的性格很大程度上是由過往的經曆,和生活的環境共同決定的。”
這也是為什麼有的人一輩子都在被童年治愈,有的人一輩子都在治愈童年的原因。
“也對。”
桐山和馬點點頭,接受了渡邊悠的這個說法。
不知不覺間,兩人走出了樓梯,換好鞋,來到了教學樓一樓的走廊內。
“喏,就在那。”
桐山和馬拉住了渡邊悠,讓他停了下來。
“那也沒人啊,就隻有幾個男生。”
渡邊悠看了一眼那邊,有些好奇的問了一嘴。
兩人所在的位置剛好處在一個很微妙的角度內,他們能看到那邊的光景,但那邊的人看不到他們。
“中間領頭的那個,就是這次告白事件的男主角。”桐山和馬壓低了聲音,“稍微等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