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山和馬承認,他有猜測過這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但怎麼都沒想到,這兩個人的關係已經進展到這步了。
正常的異性朋友,哪裡會像這樣有說有笑,毫無隔閡的相約逛街。
說是男女朋友還差不多!
特彆是濱邊學姐,那個態度簡直不要太明顯。
昨天公示成績的時候,她打的那聲招呼,他記得非常清楚,也與他腦海裡的那個畫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同樣的一句話,濱邊學姐對渡邊悠就是柔聲細語,聲音溫和的像是冬日裡的暖陽,柔柔糯糯。
對他們,就是微冷中帶著些許疏離。
是,這樣的語調比起對其他人是好了許多,至少那冷冽的寒風沒有再吹拂,久違的寒川也出現了陽光,但冰山下的陽光,再耀眼,再燦爛,終究是帶著一股冷意的。
他始終堅信一點,男女之間是不存在所謂的純潔的友誼的,除非男女中的雙方都看不上彼此,亦或是知道彼此不合適,所以就自然而然地隻會把對方當朋友。
但這一點明顯不適用於他倆,或者更準確的說,不適用於濱邊學姐。
這樣的對手,早川同學真的能贏麼……
桐山和馬在心底歎了口氣。
叮鈴鈴。
店門口傳來的風鈴聲把他的思緒拽回了現實。
望著走進店裡的渡邊悠和濱邊涼子,桐山和馬站起身來,露出了一個與往常無異的笑容,主動同他倆打了聲招呼。
“渡邊,濱邊學姐,這麼巧?”
文京區有時候確實有點太小了。
他這才剛巡視完該巡視的第一家門店,甚至正事忙完都還沒五分鐘,隻是稍微走了下神的功夫,就遇上了他們。
“確實有點巧了。不過,桐山,你這是?”
渡邊悠點頭應了一聲,旋而似笑非笑的望向了桐山和馬。
濱邊涼子則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簡單的回應了一下。
“我不是說過了嗎?”
桐山和馬的語調稀鬆平常,依舊如往常那般自然。
“學習會的事情沒有下文後,家裡就給我安排了一份社會實踐活動。讓我沒事出來轉一下,跟店長們學習學習。”
說完,他苦笑了一下。
說句實在話,他其實更想待在家裡吹空調。
“真攤牌了是吧?”
渡邊悠開了個小玩笑。
“是的。”桐山和馬癟了癟嘴,“所以呢,你怎麼想著出來買西裝了?”
在他的印象裡,渡邊悠是不太喜歡這種嚴肅裝扮的人。
“工作需要。”
渡邊悠的回答言簡意賅。
“……行吧。”
桐山和馬沒有多問,轉過頭去,向一旁站著的一直沒出聲的店員遞了個眼神過去,後者心領神會的走到了近處。
“我的衣品你是知道的,我就不指手畫腳了,讓專業人士來。”
他往旁邊走了一步,把空間讓給了他們。
當然,最關鍵的原因是,他不想當電燈泡。
“您好,先生,請問您要出席的場合是哪種?那樣的場合更能接受哪樣的風格,是更‘年輕’一些的,還是要更沉穩一些的?”
女店員微微躬身,詢問起了渡邊悠的需求。
“文字工作者的私下聚會,風格的話,能讓我先看看成品嗎?”
渡邊悠沒有急著下定論。
“當然。”女店員點點頭,側過身子,伸出了手,“請您跟我來。”
“好的。”
渡邊悠點了下頭。
“渡邊,訂做的肯定會比標準款的更合身,可以考慮一下。”
趁著渡邊悠還沒離開,桐山和馬提了一嘴。
“之後再說吧,眼下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夠訂做了。”
渡邊悠也知道訂做的肯定會更合身,但眼下這個時間節點,再去訂做肯定是來不及的。
定製西裝這種東西,一般都是一個月起步,加急的話,最快也得半個月。
“我也隻是提一嘴。”
桐山和馬攤了攤手。
“另外,渡邊,伱剛才說的是,文字工作者的私下聚會?”
他叫住了轉身的渡邊悠,不太確定的問了一句。
他之前是設想過那種可能的,但很快的就又被他自己給否了。
渡邊是很優秀不錯,但學生和‘作者’這兩者之間的身份,確實差的太遠了,遠不是靠著努力就能跨越的。
寫作,是需要才能的
——他曾經嘗試過。
“是。”
渡邊悠點了點頭,壓根就沒有要隱瞞的打算。
反正也都是早晚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桐山和馬沉默了一下,“你就是那個‘渡邊’,對嗎?”